儿子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好,徐磊妈回屋见到徐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电视剧,什么班级前十的好成绩顿时变成了刺眼针。 她走过去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作业写完了吗? 就你这个学习态度,怎么上医大?? 徐磊平白无故遭了训,又灰溜溜的跑回房间,刷补习班给的试卷。 朝扬家楼下。 廖星辰也正在房间里写作业,为防止遮挡视线,原本细碎松散的头发被随意往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露出的眉眼冷峻,侧脸线条硬朗。 和学校的样子判若两人。 书桌整洁紧挨着窗户,抬眼就能看到一株茂盛的香樟树。夏夜的晚风从树叶缝隙间吹来,这个点蝉鸣蛙声都弱了下去,隔着一层单薄的天花板,能清楚听见楼上传来的争吵声。 世宁假期少,上课进度快,基本每周都有考试,所以这样的争吵声,廖星辰每隔一周就能听见一次。 每次都是一边吼得怒意漫天,另一边却是无所谓的嘻哈态度。内容周而复始,从未有所改变。 我能力就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天才。 我不想当医生,一辈子混吃混喝也挺好的。 你能不能别管我。 少年说的无关痛痒,光听语气就能想象到那人不可一世的嚣张表情。 对于这种没有上进心,连表白都要临阵脱逃的人,廖星辰心里是万分的嫌弃。他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拉开抽屉,拿出耳机正要戴上,却听见那熟悉的少年音轻声说了句话 对不起。 以前朝扬被杨欣兰训,都是吊儿郎当从来听不进去,态度比面对韦国学时还要差,甚至还会顶嘴几句。说出的话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这是他第一次服软道歉。 训斥声戛然而止,大院重新归于沉寂。杨欣兰扶着椅背坐下,她被儿子的这声认错弄得措手不及,满腔的怒气也灭了个透净。 她本来就不是因为朝扬成绩才发的火,反正学习又不是这一两天才差的,早八百年前就免疫了。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朝扬一直以来的懒散态度。 说起来,朝扬变成这样,也有他们做父母的一份责任。 她和朝海这么多年来一直忙于工作,不是加不完的班就是出不完的差,基本不着家。 家里老人去世得早,朝扬的性子本来就野,偏巧在最关键的那几年缺了正确的管教和束缚,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儿子难得的道歉正正戳中了杨欣兰内心最自责的地方,她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妈,别生气了。 朝扬看到母亲这个动作,眼睛也跟着酸了一下,他走过去蹲下.身,语气沉稳坚定: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他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直接把杨欣兰给愣住了。 楼下的廖星辰也晃了个神,手中的水笔不小心在试卷上划出很长的一条线。白色的耳机一直挂在食指指尖上,没放进耳朵里。 他鬼使神差地想象了一下,朝扬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楼上。 杨欣兰盯着儿子稚嫩但认真的表情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可能听岔了:你,你刚刚说什么? 朝扬重复道:我以后好好学习。 这话并不是朝扬心血来潮随口说的。 当年他高考考了个稀巴烂,成绩创了大院历来的新低,惊呆一众街坊邻居。又死活不愿意复读再考,叛逆得很。朝海一气之下就把他扔到了滨江大院门口去当保安。 说当保安都是好听的了,实际上就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养老职位,退休的人才会去那儿打发时间。 朝扬翘了晚自习,坐了两个小时的公车,把整个石江区都逛了个遍。 这座城市虽是记忆里的样子,但当年石江区到处都在开荒建设,变化一年一个样。如今时隔十年重回故地,对朝扬而言,好像路是新的,小区也是新的。 只有滨江大院附近那一圈地方,还透着上世纪的古老气息,青石砖水泥墙,爬满爬山虎的居民楼和贴满小广告的楼梯间。 仿佛时间停滞一直没往前走过。 朝扬在保安室的门口呆坐了很久,他回忆起上一世守门口的那几年,每天都能看到不同人的忙碌身影,就连同行的李大爷都报了个老年大学以充实人生。 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人碌碌无为的活着。 纵使心再豁达再看得开,这种日子过久了也熬不住。 他的上个人生只有两个遗憾,一个是苏秦,而另一个就是学习。 前者已经彻底处理掉,而后者是个大工程。 得慢慢来。 朝扬已经决定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