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恶煞的,感觉眼睛能呲出火花。 晚自习下课后,徐磊和廖星辰一起骑车回家。 回想起校霸堵后门问人时的场景,徐磊依旧觉得可怕,他啧啧摇头:这次朝扬真的是闯了个大祸。 所以好好的表白不行么?非要整这一出。 不良少年的怒火,可不是轻易就能熄灭的。 从世宁骑车回滨江大院,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徐磊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全是关于朝扬的。 朝扬有多爱苏秦,朝扬追苏秦追得有多猛,苏秦是朝扬的水火光电 结合朝扬去年一整年的所作所为,徐磊怎么都不相信他真的不喜欢苏秦了。 一个疯狂到能半夜去烧纸埋地里的人,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肯定是在密谋着什么大计! 徐磊兀自纠结了一路,想到头痛都想不出个合理的原因,觉得大概是自己的智商不够,于是转头向学霸求助:辰哥你说,朝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 学霸沉默着没回答。 他对朝扬的这个话题毫无兴趣,也并不关心对方到底在卖什么药。 事实上,关于这位楼上邻居,廖星辰了解的其实不多。 除了恋爱脑、不学无术以及无所事事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之外,他对朝扬再无更深的印象。 又或者说,没有好的印象。 他不喜欢朝扬。 如若不是两家父母走得近,经常聚餐被迫装熟,他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在廖星辰的眼里,世间万物所有行为事件都有迹可循,都找得出因果关系和动机。 唯独朝扬是个未知体,是在他知识范围之外的神奇生物。 言而总之,这个人的所有行为,都是廖星辰无法理解的。 与其让他去揣摩朝扬的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还不如刷几套数学竞赛题更有意义。 第5章 学习计划 杨欣兰连着值了两天的夜班,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就看到韦国学发来的微信,上面仔仔细细写着儿子这一次考试的分数。 照例是全部不及格,照例是班级的最后一名。 杨欣兰看到那红彤彤的成绩单,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去。 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回到家,几乎是砸开朝扬的房间门,掐着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怎么回事??啊!?生物三十道选择题,你就对了一题,那题还是全年级都能拿到的送分题! 丢不丢人?就问你丢不丢人? 你是不是想成为大院第一个考不上大学的人啊? 老师还跟我说你今晚翘课!去哪了!?? 自从高三毕业后,朝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老母亲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再次听到竟差点被吓到原地去世。 缓了好久才将心脏平复下来,心说真他妈绝了,这难道就是被刻在DNA里的恐惧? 问你话呢?晚上哪去了!? 杨欣兰许久没得到儿子的回答,又大声问了一遍。 朝扬的小心脏再次抖了抖。 杨女士的声音很尖,是能刺破黑夜直逼长空的那种锐利。大院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成的,老房子都有个共同的缺点:隔音普遍不好。 就连门口下象棋的李大爷都听见她这声吼。徐磊妈正好在阳台晒衣服,同隔壁一起走出来看热闹的邻居聊上了。 邻居瞧了眼对面六楼,笑着说:诶唷老杨家又在骂儿子咯。 徐磊妈和杨欣兰关系挺好,不太愿意嚼好友的舌根,随便回了句:估计是朝扬又没考好吧。 邻居又问:对了,石头也和扬扬一个班吧,他这次考得如何? 徐磊妈谦虚答:还行,还行。 徐磊考得其实不差,班级前十,年纪前百。放在其它学校那是妥妥的尖子生了,徐磊妈对儿子的这个成绩还是满意的。 但滨江大院是什么地方,在这儿住的八成以上是高知分子,内卷严重还爱攀比,上到祖辈下到子女,逢人见面总少不了一顿比较。 既有比较,那就会有个标杆。 比如朝扬的父母,比如廖星辰。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下一句果然把标杆拎了出来:听说廖家那孩子又是全校第一。 你们家石头还需努力啊。 这话表面听着是在为徐磊操心,实则就是在拉踩。 徐磊妈笑容僵在脸上,衣服没晒完就回房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