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怎么了, 师兄真的觉得它挺可爱的。 可是我捏的不是小狗, 是兔子。 ........................ 江逾白抽了抽嘴角, 心道, 这认不出来, 还真的不能怪他。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好啦,别生气。看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儿师兄出去帮你堆个大的,好不好? 那奇形怪状的一团雪被放置在一旁,遇见室内的温暖,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 男童看着那滩水,有些黯然。 对不起,师兄。他有些委屈的说,我只是怕它化了,师兄就看不见了。 却没想到把它捂在手掌心里会化得更快。 噗。江逾白低低地笑了一声,眼看男童抬起稚嫩的双眼控诉他,他才咳嗽两声,把男童整个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啦。你等着,师兄给你堆一堆兔子。 白色的飞雪从窗外灌进来,视线渐渐又开始泛白。 江逾白怀里一空,再抬头。已经长成灵秀少年的师弟站在素白的天地之间,手中执着剑。 那双手惨白如纸,江逾白却恍惚觉得上面沾满了斑驳的鲜血。 师兄,你别逼我了......阴鸷蛰伏在那双湖水般的眼眸里,衬着清俊的五官,居然显得有几分无辜,他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飘渺山,好不好,师兄...... 江逾白愣了愣,回想起了这是记忆中的哪一出。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梦里却比梦外还要真实。 他笑了笑,笑得心肝脾肺都渗进了针扎似的凉气:你拿自己来威胁我? 江逾白抬起沉重的的手臂,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雪亮的长剑。那是他和商雪止双双坠崖之前,尚未遗失的、师父赠予的配剑,湛兮。 师父赠给商雪止的那把,叫做见微。 ......都已经过去了。 见微断折于西海,湛兮也跟着他坠崖,不知所踪。 江逾白稳住动荡的神思,握住剑,神情冷淡地往前一挥 少年的身影如破败的纸绘,被轻描淡写地豁出一个大口子,渐渐化作浮絮,一点点飘散。 天光初晴。 江逾白沉默着,当啷一声把剑撂在了地上。 雾色散去,他沿着脚下的路往上走,走到了飘渺山的山崖上。山顶种了一棵参天的青松,他师父曾经还调侃这棵松是他亲手种的,那时候的江逾白并不相信。 树下横卧着一块平整光滑的青石,边上还有两个小小的石凳。师徒俩闲时常坐在一起下棋打发时间虽然江逾白的棋烂得无法直视,但师徒俩每次都下得很开心。 ......残局尤在,人已故去。 无论江逾白愿不愿意,飘渺山上他所拥有的一切尘世间的温暖,都这么经年一点点消散而去。 他泄了气,不管不顾地往那块青石上仰面躺下,闭上了眼。 耳边松涛万声。 ...... 喀啦。喀啦。 有谁踩着浅浅的草地,缓缓靠近了他。 师父。 江逾白浑身上下打了个颤,有一瞬间有种从九重天往下坠落的失重感。他心头一跳,睁开眼 十岁上下的少年一身玄衣,漆黑如墨的眼睛,肩上背着锄头,腰间挂着鱼篓,俊俏却有些冷漠的小脸纠结成一团,别扭地喊了这么一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