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见他主动向自己搭话,便反问道:“你是不是姓穆?” 原来是与穆家有瓜葛的人,也许他把自己当成穆家什么人。 没想到刚到地方就和穆家开始有接触。 “怎么?”云川没有正面回答。 在黑瘦小伙眼中看来,却是他默认了姓穆,表情瞬间有些欣喜,与同桌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下拿着杯酒坐在云川对面,道: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王样啊!” “王样?” 云川做出有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是你初中同学啊!以前瘦瘦的,矮矮的,一直坐第一二排的那个,咱俩接触不多,但我对你印象挺深的。” “噢……好像有点印象,你怎么长这么黑了?” “……我一直都这么黑。”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黑啊。”云川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心虚。 “……”王样语塞。 能不能不要再说我黑了! 他将话题拉回云川身上:“咱们老同学有好多年不见了吧,我看你和以前变化挺大的,以前你看起来特高冷,一整天都说不出几句话来,现在倒是挺好相处的样子……” 云川笑而不语,隐隐觉得他的描述有些熟悉。 和自己长得像,年龄差不多大,看起来高冷……怎么越听越像躺病床上的穆亦决呢。 只是他没接触过其他穆家人,不能直接下定论。 “你现在干什么工作?”王样转而问道。 “我看你提着行李箱,刚从外地回来吗?” “嗯。”云川点头:“和家里人学点手艺,四处跑跑帮忙,没什么正经工作。” 听他这么说,王样神色有些异常,夹杂着一丝兴奋,言语间的试探越发频繁。 “都这年代了,能流传下来的手艺都很不一般吧?” 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没有足够信息让云川顺着瞎编,便笑笑不说话,维持神秘感。 王样却正吃这一套,越发热情,邀请云川去他们那桌吃饭,说他才回来,要好好招待他,接风洗尘,叙叙旧情。 “兄弟们,这是我初中老同学,穆亦决!”王样将同桌人和云川互相介绍。 他果真将自己当作穆亦决。 离王样同桌这几人近了,那股晦涩阴沉的气息越发明显,云川隐隐闻到一股难言的臭味,若有似无,是这种气息散发的,潮湿腐烂的味道。 “你们别看我这兄弟文文弱弱的,可厉害得很。初中的时候,我们那学校盖在乱葬岗上,据说底下有很多白骨,建校的时候挖出来不少……” 嗯? 云川心里冒起问号。 他还以为这人要介绍穆亦决的丰功伟绩,结果转头讲起鬼故事。 “当时学校里有不少传言,其中就有一条传闻关于男生宿舍,说到了凌晨还没睡着的话,会看到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自己的身体,据说是因为学校底下是乱葬岗,尸身可能被埋得东一块、西一块,死去的鬼魂遇到人,就会不停问他‘你见到我的手吗?你见到我的头吗?’” 王样刻意压低声音,煞有其事道:“本来我是不信的,因为那时候我也住宿舍,从来没见过这回事,直到有一天晚上……” 青春期的躁动少年总想干些挑战权威的事,未成年不许做的事,偏想要试一试。 那天是返校日,才刚放完假,心中还躁动得很,有人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拿出半瓶从家里偷拿的白酒,顿时挑起整个宿舍的激情。 “正好,我带了炒花生!” “快拿杯子。” “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喝醉了明天早上起不来怎么办?” “放心吧,才刚开学,还有的人明天才来报到呢,咱们寝室不有三个人没来吗?明天不用上课,我算准这一点才偷偷把酒拿过来。” “可真有你的。” “嘿嘿……” 五名初中男生压低声音在寝室里嘀嘀咕咕,打着手电筒用各种工具乘酒,再学着大人做出品酒的动作,觉得快活得很。 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