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变化出兽形,跟老大爷似地靠着茶几,在冰凉的地板上坐着。长尾巴抻出去老长,两只后爪宛若小兔子,一只前爪还按着电视遥控。盯着电视的眼睛一眨不眨,付云总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小朋友回家。 这只猫怎么就这么爱看联欢晚会呢,付云笑了笑,双臂揽上来,顺着猫咪略微粗糙坚硬的兽毛。 付沉仗着体积的优势,几乎将付云整个人都藏在了身下。湿润的鼻子试探性嗅了嗅付云脑袋顶的猫耳朵,轻微鼻息引得那双耳朵微微抖动,他好奇问道,哥,你该不会就一直维持这幅模样,一辈子变不回来了吧? 付云专心地梳理猫咪长而蓬乱的厚毛,一边反问:如果变不回来呢?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付沉想了想,讨好笑着,舔了舔付云的鼻尖,哥变成猫,也挺好看的。哥怎么样都帅。 这彩虹屁吹的,付云不作其他评论。 自上方拥住他的雪豹咧着嘴,灰白斑花的兽脸上竟似人类般友善讨好地微笑。付云捏捏两只耳朵,嘴角不自觉便跟着带上了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手下皮毛带来的粗糙感觉消失,带着薄茧的手掌贴上面颊。付沉轻轻磨蹭捧着面颊的双手。 漂亮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和柔情,他静静地吻下去。付云揽住猫咪脖颈,闭上眼,静静接受这个温柔缓慢的吻。 早晨恬静安详,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许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只想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呆在最令他感到舒心、安全的地方,同自己爱的人相拥在沙发上,各自安静干着自己的事。 那些在高原上一睁眼,就面对着无尽雪山的凄寒早晨,无时无刻不防备着山魈的日子,通通都过去了。 现在他们相爱着,在正当好的日光下。 . 联合医院,杜宾找来一个洗干净的矿泉水瓶子,剪开两半,插进一束漂亮的鲜花。 今天来了一个小姑娘探视,杜宾这才知道原来爸爸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默默资助着曾经与他同过班的一位小女孩。 和杜宾一样,女孩是班里的不受待见者,杜宾记得自己常常独自坐在楼梯上,看着远处空地中央,孩子们热火朝天地踢球。那时候总有一位不爱说话的女孩蹲在更远处的大树下,照着一本翻得破旧的折纸书,将作业本撕开,折成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动物。 杜宾悄悄关注过她,大抵是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默契。而老杜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杜宾说不出个具体时间。 或许是那一天,杜宾退学的前一天傍晚,老杜来学校接他,发现他正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树下折纸。 作业本被撕了大半,折了一地的千纸鹤。杜宾这个没眼力见的甚至想当老杜的面儿将语文书撕了,来练习折乌龟。 他当然是被老杜拧着耳朵牵了回去。在车上,老杜似无意问他道,那个小姑娘,是你的朋友么?见你和她玩了好几次。 杜宾正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独特造型纸鹤,不明白小伙伴是怎么折出的两条腿,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怎么还没回家?路灯早已亮起,老杜到校园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现在回不去,她爸爸在喝酒。杜宾将纸鹤举起,嘴里给配上了飞机飞翔的声音,芊芊的妈妈来了电话,让她在学校里待久点儿,等她爸爸喝醉睡着了,就能回去了。 说到这件事,小杜宾将纸鹤放了下来,高兴道,爸,芊芊也要退学了,我是不是能在部队里见到她? 老杜听到这番话,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道:她可能要去别的地方上学,和你不一样。 杜宾有些失落:那我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