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终。 是了,许安归或许不可靠,但终究给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若不是许安归与安王妃聪慧,她现在已经被赵皇后害得根本无法在安王府立足了。就单这一点,赵惠都觉得应该帮安王府度过这一劫。 “金铃,”赵惠一口气喝了药,“你去找些册子过来,然后再把账房的账簿借过来,就说我要查账。” 金铃一听赵惠要账目,当即就跪下:“主子!这件事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若是您真的把安王府的账目交到了皇后的手里,不知道皇后会怎么使阴招陷害安王府呢!安王府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后未必就会看在与主子的血亲关系上,救主子的啊!” 赵惠苦笑:“我不交,父亲就没救了。所以我一定要交。” 金铃又道:“这事,小姐为什么不去找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把老爷从刑部弄出来的!” 赵惠长叹一声:“现在许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王府,等着殿下犯错?我现在栖身安王府,就必须替殿下多想一想。替殿下多想一想,其实就是为了我自己多想一想。去刑部求个情,或者去陛下面前求个情,给我父亲免罪,可你知道这其中又会被谁,抓住把柄,致安王府与死地?我不能这么冒险,我只能把风险控制在我的能控制的范围内。” 金铃抿了抿嘴,不在说话。 赵惠看向她,轻笑:“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我自然不会把安王府真正的账簿交出去,我要作一个假账簿交给姑母。这样即便是姑母想要在账目上做文章,这账目也是假的,她做了就会有纰漏,到时候殿下与皇后对峙的时候,就有话自救。而那时候,我父亲也已经被释放,就算我被问责,我也可以以安王殿下一直对我多有防备为由,给了我一个假账目为借口,逃脱皇后娘娘对我责罚。” 金铃一听赵惠有对策便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奴这就去账房拿账簿。” 金铃走了以后,赵惠又看向银铃:“银铃,皇后虽然是我的姑母,可她更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她最先维护的,是太子殿下的利益。我不过就是赵家庶子的女儿,姑母从未把我放在眼里。这件事,你一定要记清楚。切不可在与金铃在这件事上作争辩了。安王殿下与皇后,其实谁都靠不住。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后如此对我,如此对我父亲,那她就是我的敌人,我现在与安王殿下的目的相同,那我们就是同盟。” 银铃低着头:“是,我再也不说了。” 金铃拿着许安归给赵惠的内府的牌子,从账房那里调出了,建府以来的所有账目。找府中的小厮搬到了西暖阁。 戍北立即去了清风阁回禀,道:“殿下,王妃,赵侧妃去账房调了所有的账目,说是去查账,然后让人从库房里拿了些新的账目册子。” 许安归听了嗯了一声,戍北便退出去了。 “你方才去账房做什么了?”许安归看向窝在暖榻上看书的季凉。 季凉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大约想到了赵皇后想要做什么,去帮她一把。” 许安归最是喜欢季凉使小聪明的样子,整个人窝在暖榻上,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跟一只可爱的、狡猾的狐狸一般,等着敌人上钩。 他太宠爱她耍手段的样子了,因为每次她只要用坏心思,就一定要咬下对方一块大肉。 许安归拿着整理好的军事地图,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坐下,揽她入怀,把手里的地图放在矮桌上:“这些地图是各个封疆州府递上来的,我按照边境顺序给你整好了。你且看看与你手上的地图是不是一致的。”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地图?!”季凉拉住许安归的胳膊,靠在他怀里,仰头看向他。 许安归道:“你没地图,怎么指挥战场?难不成你要告诉我,那些把东陵军队打的落花流水的战役,都是你运气好?” 季凉鼓着嘴,拿起一张地图,细细地看着。 许安归就这样搂着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等她说话,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很舒心。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许安归扯起季凉外纱衣的一角,放在鼻子下面,好好闻了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