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别哭了,再哭眼睛就哭肿了,回去让安王看见了又要难为你了!” 赵惠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赵皇后把赵惠引到软塌上,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其实,眼下这个困境,想要姑母帮你,也未尝不可。” “姑母,”赵惠一听赵皇后有法子把她的父亲捞出来,当即就止住了哭声,“姑母,只要您能把父亲救出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皇后缓缓道:“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赵惠连连点头。 赵皇后佯装沉思,道:“现在安王府的后院是你在管着的,对吗?” 赵惠道:“是。” “安王府既然派人在你父亲的事情上做了手脚,在走账上必定会有纰漏。”赵皇后望向赵惠,“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赵惠立即点点头:“安王派人去做事,一定会有额外支出混在安王府的账目里。只要细查账目,就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赵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孩子,一点就通。但是安王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若是他有意瞒你,恐怕你也不容易查出来。这需要对账,才能知道其中的猫腻。” 赵惠连忙附和:“是,若是我只查府里的账目确实查不出什么,需要跟外面的账目对了才知道额外支出在哪里,才能找到证人替我父亲洗刷冤屈。我在许都势单力薄,只有依仗姑母才能有一点点栖身之所,这事,还一定请姑母帮我。” 赵皇后抚摸着赵惠的头发:“你六岁就来我身边了,我膝下无女,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半个女儿。你我都是一个姓,是一家人,我自然会帮你。你想办法把安王府建府以来的账目往来拿到宫里来,我帮你细细对账。” 赵惠似有犹疑:“姑母每日在宫里殚精竭虑,还要帮惠儿对账,惠儿实不敢当。还是让惠儿自己对吧。” 赵皇后道:“你在安王府住着做这些事到底不方便。若是让安王抓住,莫说你父亲了,就连你也有危险。你到底是在姑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姑母怎么忍心让你落入如此境地?” 赵惠心中暗暗一哂,脸上当即又感动地留下眼泪,道:“多谢姑母。若是父亲这次平安无事,我一定竭尽全力报效姑母。” 赵皇后笑意直达眼底:“好孩子,别说傻话。马上就要摆午膳了,我们一起去用膳罢!” 今日,咸宁殿的午膳是赵惠这辈子吃过的最丰盛的一次。 可赵惠根本食不知味。 赵皇后也不劝她多食一些,只是把她心神不定模样,全部收在了眼中。 午膳之后,赵惠从咸宁殿辞行,她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王府把王府的账目都搬到赵皇后的面前。 如此炙热的天气,赵惠从咸宁殿一路疾行上了马车,额头竟然没有一滴汗珠。甚至她从皇宫里出来,坐在马车之上,到现在都还是脊背发凉。 坐在马车里的金铃见赵惠脸色惨白,当即摸了摸赵惠的手,惊呼道:“小姐!您的手怎么这么凉?!” 说罢金铃还伸手去摸了摸赵惠的额头,赵惠整个人都冰凉如雪。 金铃刚要出声,赵惠就反手把她拉住:“别喊!” 金铃蹙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进一趟宫,出来浑身发凉啊?!” 马车颠簸,赵惠胸臆里有一股气堵着,几个震动,赵惠竟然就在马车上把在咸宁殿里用过的午膳全部都吐了出来。 金铃吓得连忙拿净桶去接,这一路,赵惠是吐回去的。 赵惠回府之前,许安归与季凉就已经回来了。 此时门房前来清风阁通报,说赵惠回来了,在外遇见了风寒,身子不舒服要请郎中。 季凉与许安归对视一眼,许安归对镇东道:“今日李御医不当值,应该在家,你去请李御医来给赵惠看病。” 镇东接到命令,抱拳退了出去。 季凉想了想道:“我还是去看看她罢。她这样,一定事出有因。” 许安归点头:“赵惠每次进宫,都是在与赵皇后周旋。赵皇后为了把她完全握在手里,会不择手段的试探。想来她也是个厌恶了,才会如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