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没说话,许安归推门而出,对镇西交代:“你去让膳房加几个菜。” 安王府待客正厅,秋薄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许安归进来立即起身,抱拳想要行礼,但是看见他伸手牵着季凉出来,脸色当即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欠身:“见过安王殿下……安王妃……” 许安归道:“这里没外人,师兄不用多礼。” “谢殿下。”秋薄直起身,目光却是落在青石板上。 季凉松开许安归的手,上前一步,轻声道:“师兄。” 秋薄身子一怔,抬起头,看着季凉,低声道:“我何德何能……” 秋薄这一脸的自责,季凉便知道他心里所想。 她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师兄还在苍山。把你送上苍山学艺,是父亲的决定。师兄不必一直耿耿于怀。” 秋薄抬眸看了看四周,之前正厅外面,全是许安归从北境带回来的亲卫,便稍微放开了话头:“北寰将军是故意把我送走的,对吗?” 季凉沉默了半晌,回道:“说实话,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把你送走。但那时候的情况来看,不排除父亲是知道了什么,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才把你送走的” 秋薄会意地点点头,北寰将军一向谨慎,是排兵布阵的一把好手,若是他心中有所打算,一定是早有谋算,轮不到他来置喙。 秋薄看着季凉,问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季凉点头:“薛灿这段时日给我配了一副新药,很是好用。腿比上次见你的时候好多了。” 秋薄眼眸微红隐藏着心疼,他语音微颤:“薛神医照看你,我自是放心的。” 季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师兄……坐下说罢。” 秋薄坐下,季凉也走到了许安归的身侧坐下。 许安归把秋薄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道:“师兄来拜府,可是为了我今日与师兄说的事情?” “是。”秋薄犹豫了下,还是恭敬道,“安王妃在改的图纸,我也参与了设计。我跟着北寰将军一起南征,知道那些兵器的弊端在哪里。若是改进图纸,我应该能给出不少建议。” 许安归点头,沉思片刻道:“若是修改图纸,想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师兄现在的身份,若是日日来我安王府,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你们若是想要地方讨论图纸,可以约了时间在季府见面。” 秋薄道:“我正有此意。” “还有一件事,”许安归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我……想请师兄帮忙……” “殿下,”秋薄站起身抱拳一礼,“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说明了。我不参与殿下与太子之间的党争,我不会为你们中的任何人做事。修改图纸是为了北伐,是平定边境,造福百姓的事情,这事,我愿意帮忙。可其他……” 秋薄意味深长地望向许安归:“恕微臣,不能帮助殿下了。” 许安归微笑:“师兄的意思是说,若是帮你的师妹,你愿意。帮你师弟,你就不愿意了?这……不合适吧?” 秋薄蹙眉:“殿下不必强词夺理。” 季凉微微颔首,她早就知道秋薄的态度。当年若不是朝东门事件,让整个北寰府的人都死于火海,秋薄从苍山归来,一心想知道朝东门事件的真相,他也不会去考武试,成为御前侍卫。 秋薄这人一向爱恨分明。 他不多事,却也不怕事。以他一身本事,即便是不在东陵,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谋生活。 季凉自小就与秋薄一起在北寰府生活多年,自然知道什么事能让他上心,便问道:“师兄,关于朝东门……你这些年在宫里,打探了多少的消息?” 秋薄微微蹙眉,摇头道:“所有有关于朝东门的案卷都被封入了陛下的密室。必须要俩把钥匙才能打开。一把在陛下手上,一把在邹庆的手上。皇宫禁卫森严,从外面进去肯定是进不去的。” “这些年你在御前当差,一点点有关于朝东门的事情来龙去脉,都没听陛下与朝臣聊过?”季凉又问。 秋薄蹙眉回忆着:“我当年下山的时候,那件事过去了有半年了。我曾经问过在我之前当差的御前侍卫……他们都说他们是那件事之后调来御前的。之前的御前侍卫,早就调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