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而且……随着你们以后看见的,有关于北寰将军府,有关于八年前的事情越多,她的情绪起伏会越大。她的情绪可能会越来越不受她自己控制……你能明白吗?” 这句话许安归听得一知半解,脸上有疑惑。 月卿来回走了几步,重新变换了表达方式,说道:“就是,她的性子可能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其中,我最担心的是她自残。” “自残?”许安归心中一沉。 月卿点点头:“她一直对她独活这件事有很深的负罪感。与其是说她是想办法替北寰将军府翻案,倒不如说她其实是来找死的,她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自己解脱的死法。可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这样,但她的情绪在控制着她做这些危险的事。她现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她就是一个爆竹,不知道哪天就受不住,爆了。” 许安归望着月卿:“这件事,她自己知道吗?” 月卿摇头:“不能跟她说,若是跟她说了,她会刻意地去留意自己这种情绪,让这种情绪恶化的更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倾心于她,但是我认为,只要是喜欢,就应该喜欢她的全部。包括她不好的一面,你也要接受。” 月卿深吸一口气:“她自己其实应该隐约也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所以我给她的药里、香炉里都加了一味宁神的药材。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你……不,应该说,我一直很讨厌你们姓许的。但我能感受到你对季凉的诚意。所以我今天找你谈她,就是希望你能够再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你需要慎重。” 许安归眼眸缓缓地、用力地挤在一起。 月卿知道他正在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他对季凉的心意。月卿的心思并没有多高尚,她只是希望季凉能够早些解决现在的事情跟她回神医谷,调养身子。 许安归主动放弃,会让季凉做事不再那么有顾虑。 毕竟之前在战场上献策的季凉,从来都不会有恻隐之心。 月卿很清楚,季凉之所以不接受许安归,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许安归,而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忽如其来的坦诚,让许安归心绪不宁。 月卿不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许安归一眼,便去了后厨。 许安归向更开阔的地方走了几步,仰头看着挂在天上的明月,双手缓缓拢起衣袖。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 月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倾心季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见过她年少的模样,见过她策马奔驰的模样,见过她身着女装胖嘟嘟的模样。无论哪种模样,都能让他心神向往。 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让他神往的女子,居然最后会因为皇族与军门争夺皇权而落得家破人亡。 是的,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了。 他与皇爷爷站在军营深处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落在那个名叫北寰洛的少女身上。 没有人知道,一生都规规矩矩生活的许安归,在某个清晨的晨光中,看见了一个自由洒脱、肆意欢笑的人,那是一种多么大的震撼。 身为皇族的他,生来就被教导的极其守礼。 不仅他守礼,连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教导死气沉沉——所有的男子从善六艺,所有的女子遵守三从四德,知书达理。 遵行着食不言,寝不语这般枯老的规矩。 与上恭顺,与下威严。 十岁的他第一次牵着皇爷爷的手站在军营里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骑在马上的六岁孩童。 她放肆地大笑、打骂、哭泣,毫无顾忌地宣泄着自己所有的情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