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点头:“这些领头的雁, 可都是安王妃选进来的。她一开始选这些人的时候, 大概是想自己动手清理。只是我来了, 她不想操这个心,便顺手推到了我这里。清理后院,整顿风气固然累,可前期的铺垫,安王妃都帮我做好了。现在我也就是个出力的人,出一些力气,让殿下安心养病而已。这功劳说到底,我只有个苦功罢了。算不得事。” 银铃听赵惠这么解释,忽然道:“这么说,那个郭若水,看上去是个草包。其实,很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赵惠与金铃对看了一眼,笑道:“我们家银铃长大了,学会揣度人心了。” 银铃听到赵惠调侃她,立即红了脸:“主子,不带这样的。奴笨,您就多教一些,总会学会的!” 赵惠笑道:“这不就是在教你们吗?你们是我母家送来的,与我而言,就是我在安王府的唯一亲近的人。我们是一体的,我若在安王殿下那里得脸,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我若被安王殿下嫌弃,你们便会四处受委屈。” 赵惠拉起银铃与金铃的手:“所以你们安王府里要机警些。尤其是你银铃,年纪小,遇事想得少,切莫再说像方才那般对安王妃大不敬的话了。她并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若我们不想被安王妃卸磨杀驴,就必须处处对她恭敬顺从。让她降低了对我们的警惕性,我们才有一击必中的机会。” 银铃与金铃连连点头。 赵惠端起茶,润了一口,缓缓道:“我们这些活在后院的人,一点都不比男人们在前朝轻松。姑母在王爷的冠礼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失了权势。后宫大权落在惠妃手上,姑母靠着太子殿下过得何其艰苦,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姑母有太子尚且过得如此艰苦,我还没有完全获得安王殿下信任之前,孩子的事情怕是想都不能想了。我只能依靠我自己。而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更加要严以律己,不然外面人何如信服我?” 银铃听了连连点头:“我再也不那么莽撞了。” 金铃靠过来:“主子,别这么沮丧。您既然做了决定,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们会陪着你的。” 赵惠点头:“接下来才是最难熬的时刻。明面上的这些品性有问题的被清出去了,还有一些暗地里心思不正、但是聪明的就不好抓了。而那些人如果要出事,那便是大事。我们需要早做防备才是。” * 季凉回清风阁的时候,许安归还没走,手里拿着她刚看的邸报。 他看见季凉回来了,便问她:“看得如何?” 季凉回道:“赵惠不愧是跟在赵皇后身边,耳濡目染那么多年,是个手段狠辣的。我刚问了百晓,他说这几日被发卖出去的人就有几十号人。在下人们值房里搜出来的金银器皿不计其数……” 许安归笑而不语。 季凉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让百晓去做安王府的管家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许安归睨了她一眼:“现在这王府里的局势,可一点都不比战场的局势简单,他最擅长这个,不给他做,难道要交给我身后这两个做?” 季凉看了站在门口的镇东镇西一眼。 镇东镇西甚少与女子接触,看见季凉望着他们,脸一红,立即低下了头。 季凉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一脸坏笑:“不然让府上年轻还未婚配的女子,跟你从北境带回来的府兵撮合撮合?男人嘛,娶妻生子之后做事也更加勤勉,更有责任心。” 许安归扬眉,回头看向身后镇东镇西。 镇东镇西完全没想过娶妻这个事情,当即吓得连连摆手摇头。 许安归朗声道:“你们俩真的不想?” 镇东镇西头摇得更厉害了。 “他们不想就算了,那些年纪大的府兵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许安归仰头,当真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准备当一个媒人。 季凉坐下,倒了一杯茶,问:“我问你呀,镇东镇西多大了?” 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