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望着季凉,许多话就在嘴边,可是她侧着头不看他,一副不想与他说话的样子,让许安归放弃与她沟通的念头。 他想问季凉,她与兄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是话到嘴边了,又不敢真的问出来。 他僵硬地站起身来:“没事便好。”人就离开了。 季凉望着许安归的背影,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月卿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靠近季凉:“对了,昨夜宁王府死人了。” 季凉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月卿道:“昨夜,凌乐说,他听见宁王身边的那两个侍卫,杀人了。” “听见?”季凉蹙眉。 月卿点了点头,然后把凌乐跟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季凉。 季凉颔首问道:“凌乐还说什么了?” 月卿仰着头,想了想道:“他还说,死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个女子。” “怎么说?”季凉看向月卿。 月卿回道:“因为那个人死了以后,背尸体的那个人,脚步虽然加重,但是从奔跑的速度来看,尸体应该不重。很有可能是一个女子。” 季凉眸光微眯,手揉着被褥,嘴里念着:“女子……女子……” 忽然季凉回想起在宁王府用早膳的时候,许景挚一脸玩味地看她,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景挚……”季凉抬起头,望向月卿,“他很有可能猜到了我的身份!” 月卿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季凉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念头在她的心里不断地翻腾。 不对啊,许景挚到底凭什么能猜出她的身份? 季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她忽然抬起头,望向窗外,而后起身,从屏风上扯下一件外衣披上就推门而出。 “我有些事需要问许安归。”季凉头也不回地往朗月轩跑。 “哎,”月卿喊了一声,发现季凉根本不理她,不由地冷哼一声,“还说不是喜欢?!一会不见就追过去!” “砰”的一声,门又响了,吓了月卿一跳。 她抬头看去,见季凉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又跑回来了。 季凉气喘吁吁地问她:“许安归身上中的那两个箭头,你收哪了?” 月卿愣了一下,道:“收哪感觉都不安全,就随身带着。” 然后从身上扯下来一个圆鼓鼓的小荷包。 季凉就知道月卿很靠谱,接过小荷包,又跑了出去。 * 季凉披着外衣,刚跑到朗月轩院子门口,就看见叶思从许安归的房间里退出来。 叶思回头,就看见季凉披着衣服站在院门口,脸上立即挂上了微笑。 她款款地向季凉走过去,半蹲着行了一礼:“妾给王妃姐姐请安。不知道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歇下。” 季凉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呼吸,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妹妹不也没有休息吗?” 叶思用手帕捂住嘴轻笑:“是呀,妹妹这不是有些事。这就要去休息了,妹妹告退。” 季凉侧目看着叶思从她身边走过,又看向许安归房间还没有熄灭的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气。 她明白自己不高兴的原因—— 许安归回来就招了一个侍妾过来伺候,可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对许安归发脾气。 她从嫁入安王府开始,一直都表现出一副她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与她而言,她只想保持跟许安归战友的关系,再无其他。 以她对许安归的了解,他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对她允许他纳妾这件事这么生气。 但叶承辉还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他的书房,而且是用那种胜利者的姿态向她挑衅。 这么说,叶承辉来他虽然不喜欢,到底还是没拒绝。 他这是在与她赌气? 季凉站在院子门口许久。 她拉紧披在身上的衣服,闭上眼睛,反复地进行悠长地吐纳。 她企图用呼吸竭力抑制自己内心的不悦。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