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食。” 赵惠放下碗,摆好筷子回话,是宫里的规矩。 许安归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在外八年,军营里不比宫里有人伺候着,许多时候,都是将士们自己去采些应季节的野菜、野味入口。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不想你也是惯会吃苦的人。” 许安归这话勾起了赵惠幼年的回忆,她虽然姓赵,她的姑妈虽然是东陵的皇后,可是他们家却是赵皇后后来提携起来的。 幼年的时候,赵惠也是过着乡野采集野菜过活的日子。 回忆起幼年的遭遇,赵惠鼻子微酸,她不曾想过,原来许安归生在皇家,居然也如她一般吃过许多苦,心中有什么的东西,不自觉地偏向许安归。 许安归喝了一口汤:“百晓把东西交给你了吗?” 赵惠回话:“那些东西,百军师是给妾送来了……可是妾年级尚轻,怕做不好,让王爷不舒心。” 许安归听了只是笑道:“谁生来就会管家,还不是慢慢学的?母后掌管后宫一切事物,你跟在身边,自然耳聪目明,自然要比旁人得心应手一些。” 赵惠低头,似像推诿:“妾诚惶诚恐。” 许安归不由得暗中冷笑一声,这赵惠欲擒故纵这一招玩得倒是挺不错。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正色道:“你如此推诿,是看不上这安王府的管家之权?” 赵惠听到这话立即抬头,解释:“不,王爷!妾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 许安归脸上显出不悦之色:“谦逊固然是德行,可过于自谦,倒是要让人不禁想,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这份能力。你若不想管家也罢,后院还有那么多女人,总有一个肯花心思的。” 赵惠一惊,他生气了? 他不把这管家的权力给安王妃,竟然是要给后院这些为妾的女人? 安王妃是正室,在王府后院的地位高于她,糟践她也就罢了,后院那些位份还没她高的女子,若是踩在她头上岂不是叫下人们更加怠慢她?! 他这是在暗示她,如果她不愿意,他总能找到一个愿意的女人。到时候不要去皇后与太子面前说嘴,说他许安归怠慢了赵家的姑娘。 赵惠暗暗叹了一口气,这许安归看上去一脸和煦,其实这些个逼人的手段,却一点都不比那些常年混迹在后宫的赵皇后差。 赵惠好歹也是跟着赵皇后在后宫待了十几年的老人,对于如何破解许安归这招简直是信手拈来,她规规矩矩地起身,半蹲行礼:“妾方才想了想,如今王府里多数下人,都是宫里内务府选来的,只是暂借给安王府。王爷归京,带回来一些人,妾这里也没有数。即是王爷想妾归拢管理这偌大的安王府,不如王爷先配合妾把这王府里的人给弄清楚吧?” 许安归听了这话,眼眸微眯:“我带回来的人,都是跟在军营里帮我打理军务的平民,没有身契。” 赵惠垂眸:“即便是没有身契,也请王爷给妾一份名单吧。那些人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定是过命的交情。妾不想在银钱上克扣了他们,让他们心生怨怼。” 许安归心中冷哼一声,好一个赵皇后养出来的外甥女,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仅处变不惊,不慌不忙,反而企图在这件事上将他一军。 季凉把这管家权力交给赵惠,不可谓是一招省时又省力的好棋。 赵惠比季凉更擅长管家这句话不假,可赵惠借这个机会在府中安排眼线,日后他便可以找借口把赵惠给除掉。 若赵惠明白事理,帮他把安王府肃清了,那他少不得要在一些事情上与赵惠做交易。 而这些事情,都是几个月以后的后话。 现在当务之急,赵惠心里明白,许安归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缺少的是信任。 许安归借管家权力试探赵惠是否有助他之心,而赵惠借这次要名单的机会试探许安归对她有几分信任。 而这几分信任,很可能就决定了赵惠日后的选择。 许安归若是不给,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