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绕过官道,从山野赶往南境。 “就在五千精骑养精蓄锐的时候,太子殿下放出了我离营意图谋反的风声。再加上我留下的军师与南境主帅被太子尽数召回严加审问。 “南境军营里的细作就更加确信了我不在军营里是为了起兵谋反,而现在南境城防是最薄弱的时候,于是就有南泽起兵攻打东陵南境五城的事。 “南泽这倾巢出动的军事行动,使得后方空虚。 “我便带领着五千精骑,由我安插进南泽的细作打开城门,直下南泽王宫,打得南泽措手不及,擒住了南泽王。 “至此南泽王向我写了投诚书,愿意俯首称臣。 “南泽大军的后方补给被我切断,前方又被南境军牵制太久,已经没有了回王城能力,尽数被我南境俘获,成为阶下囚。 “而后,我独自一人策马而归,为的就是救下这场战役中辅助我,功不可没的南境将领们。” 许安归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安泽:“昨晚南泽王的求和书已经送到了陛下的手上。他表示愿意向陛下称臣,交出南泽六部之权,每年向东陵朝贡,要求就是保留南泽皇族的皇家礼遇。至此,我还有什么没有解释清楚的吗?太子殿下?” 许安泽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没有想过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一场谋反,居然在许安归与东陵帝的眼里就是一场闹剧!只要有了南泽王的求和书,任他许安泽把这些证据链安排的天衣无缝,在东陵帝与许安归的眼里,这都是一场他一个人唱了半天的、却无人来和的独角戏! 满地、满场都是冷寂与尴尬。 奇耻大辱! 许安归居然利用他铲除异己的心思,就这么将计就计的攻下了南泽,顺便给了他东宫太子一个奇耻大辱! 许安归,他怎么敢?! 许安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安归。 许安归则是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笑问道:“你们确定是我指使你们在许都附近伺机而动的吗?” 张虎黄车再蠢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利用了,连忙转向东陵帝磕头:“陛下饶命,六皇子饶命!小人即便是再愚蠢,也不管胡乱攀扯帝国皇子啊!这真的是六皇子的命令啊!” 许安归问:“你们当真是在你们那所谓的寨子里见过我?你们接到的命令,真的是我身边的人亲传的?” 张虎与黄车不敢再胡乱叫嚷,他们确实没有见过许安归本人。所有的命令都是一个蒙面的男子下达的。 现在仔细想来,他们连对方的人面,一个都没见到。 他们的主子只是每月给他们足够的银钱与粮食,让他们在山林里栖息着,时不时地派两三个人出来骚扰过路的百姓,仅此而已。 许安归见两人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冷声道:“不用找了,给你们好处,让你们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等你们指认?我若是这件事的指使,也不会给自己留这么大把柄——太子殿下,您说对吗?” 许安泽猛然听见许安归叫他,魂忽然回过神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安归。 第80章 ◇ ◎兄长◎ 许安归并没有功夫细细揣摩许安泽眼神里的心思, 只是转向东陵帝,抱拳道:“陛下,这件事, 我看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不可全听全信。当务之急是选定议和使出使南泽, 带去由陛下亲书的册封丹书。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不必特地去澄清, 自然会随着邸报的下达、南泽王的进贡,变得水落石出。就算是要追查, 也不急在这一时。” 东陵帝望向站在殿下的两个儿子,一个是随他一直执政八年的太子,这些年因为猜忌与野心变得阴沉。 一个是披着戎装,四处征战,力求完成太祖皇帝遗志,心胸开阔, 哪怕知道有人千方百计算计他, 也不准备深究的六郎。 初春的那一场倒春寒已经缓缓退去。 有暖色穿透御书房的窗棂, 映射在耸立在窗边的许安归的身上,反射出圣洁的光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