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里走了几圈,想要推门而出,却不想外面有侍卫看守,不让他出去,只好作罢。 裴渊回身,坐在桌前,叹气道:“我们这是被当做犯人给看管起来了。” 百晓笑了:“待遇比犯人还是好多了。最少这倒春寒的天气,我们还有棉被可以盖,暖饭可以吃。大理寺卿是方正之人,不会对我们动用私刑。只是明日在过堂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裴渊点点头:“我心里有准备。” 百晓坐在炕上,整了整床铺:“我们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养精蓄锐,才是正道。休息吧,裴将军。” 这一夜再无话可说。 可两人都知道,对方虽然都闭着眼睛,但都没有睡着。 * 第二日清晨,门口守卫给百晓与裴渊送来了两碗清粥,四个馒头,一碟咸菜。百晓一行人用过早膳之后,便被带到了丽景门。 堂上正中坐着的是大理寺卿汤邢,左侧坐着的是刑部尚书盛明州,右侧是御史大夫江元良。 汤邢主审,他扫了一眼堂下几个人。 除了百晓之外,其他武官全部都是跪着。只因百晓有功名在身,见官不用跪拜。 汤邢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六皇子现下所在何处,你们可知晓?” 裴渊等人纷纷回话:“不知。” 只有百晓不说话,汤邢目光落在百晓身上:“百军师不回话,说明你是知道了?” 百晓抱拳行礼:“知道,但不能说。” 汤邢还未发难,在一旁的盛明州却已经安耐不住厉声斥道:“好大的胆子!堂上问话,岂有不回之理?” 百晓看向盛明州,淡淡回道:“草民不是胆子大,是胆子小才不敢说。六殿下走之前明旨,但凡泄露军情者,杀无赦。” “军情?哈哈哈……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荒谬的言论。六殿下所谓的军情,恐怕是带着他私自豢养的五千精骑埋伏在许都周围,伺机而动,准备谋反吧!”盛明州虎目圆睁。 谋反? 堂下跪着的武将纷纷抬头,堂上的大理寺卿与御史大夫两人皆是一脸肃穆,明显是认同盛明州这句话的。 百晓亦是疑惑地望向盛明州:“盛大人何出此言?” 汤邢蹙眉,扬扬手,让身后的衙役把这些时日搜集的证据拿给百晓看。 百晓接过证据,蹙眉翻了起来,他看见了兵部的造册与户部粮饷发放,看见了北境刘刺史的供词,看见御书房内商讨之时的记录,看见秋薄与刑部密使前去调查北境之事的遭遇,以及最后一张物证里几千把刻着钰北字样的□□与箭矢! 只是瞬间,百晓就觉得有寒气从四面八方侵入他的身体里,无法阻挡。 他到现在才意识到为何召他们回来问话的是大理寺而不是军部! 六殿下私自出营销声匿迹这件事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叛逃,由军部就可以审结的案子。而变成了私自屯兵、意图谋反的大罪! 百晓再次抬头,看着坐在堂上的人——难怪坐在这里的三位长官,是大理寺、刑部尚书与御史大夫。 只有这样谋反的大案才值得三司会审啊! 汤邢看着百晓错愕的表情,说道:“如你所见。你若不说,便会受皮肉之苦。你若知道六殿下在哪里,最好如实交代。” 百晓宛若木头一般,把这些东西递还回去,低着头,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冤枉……六殿下从未有过不臣之心。这是冤枉!” 盛明州表面一副怒不可遏神情,但是心里却是很满意百晓的反应,常年跟在六皇子身边的军师若不这般辩驳,后面的事情还不好推进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