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顾好自己的命才能替别人操心不是!” 说着惠妃便伸出手,摸着许安桐日渐消瘦的清俊面庞道:“你看看你,独自在外不好好照顾自己,又清瘦了不少。哪有一个皇子像你这般弱不禁风的!桐儿,你这样会把自己熬病的!” 许安桐见惠妃如此心疼自己,心中一暖,立即覆住惠妃的手,柔声说道:“母妃……父亲允许我在宫里过年,可以一直住到上元节再离宫。母妃既然觉得我清瘦了,每日可要好好的给我准备一些好吃的,帮我养的胖些。” “陛下允你在宫里过年了?”惠妃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心,“太子那里……” 第51章 ◇ ◎决心◎ 许安桐点头:“我去给太子殿下请过安了, 送去了我在外游玩时遇见的一块血玉。他很是欢喜,便没有多说什么。” 惠妃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惠妃盯着许安桐清瘦的脸庞,似有犹疑, 但终还是开了口:“桐儿,这些年, 你在外面到底是吃了不少苦, 也没有一个可心的人跟着照顾你。我……” 许安桐立即拉下惠妃的手,打断她:“母妃, 我娶妃的事情,可否往后放一放……清雅的事情,我还没有完全放下。” 惠妃皱眉:“都过去三年了,你为何如此执拗地不肯把那件事揭过去?” 许安桐顺势坐在暖脚踏上,抱着惠妃的膝盖,头轻轻地靠在惠妃的手上, 追思往昔:“母妃, 我十七岁受了冠礼, 与清雅成婚了没多久,就被外放成为西洲刺史。自那开始她就一直随我在外奔波。她是庆国公府嫡出小姐, 从出生开始就被娇养着,哪里受过在外四处奔波之苦?在我去西洲当刺史的路上她就患上了顽疾。西洲那个小地方,也找不到好的大夫给她看病……她的病,就那么拖了四年, 人就去了……” 说道这里许安桐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他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情绪, 才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清雅太多, 她那样一个娇贵的人, 在听见我要去西洲那种穷苦地方当刺史她义无反顾地跟着去了。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她还要在冬日里亲自为我浆洗……母妃,这样一个出生高门,却愿意跟我同甘共苦、温柔体贴、任劳任怨的女子,你叫我如何这么快就放下了……我心里一直有愧于庆老国公,没能照顾好他的女儿……” 这是埋在许安桐心里无法揭过去伤疤,每次提及,都如同在那道疤痕上又划下一道伤口,重新凝固成血痕,痛得刺穿骨髓。 许安桐缓缓地握住抓住自己心口的衣服,那里在跳跃的灼热,已经迸放出了鲜血。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能把头埋在惠妃的膝头,静默无声。 惠妃轻抚着许安桐的头发,回想起那个柔弱的女子也是一声长叹:“清雅那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何不知道她的性情。不然我也不会极力向陛下推荐她,让她成为清王妃……可是,这许久不见,你越发得清瘦了,我这个做母妃的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你。觉得还是要有个人照顾你。我才放心的下……” 许安桐猛得抬起头,冷声道:“母妃,我日后生死难料,何苦再拖累了别人。” “不可胡说!”惠妃吓得连忙四周看下去,确认周围的内官已经被墨溱带走了才转向许安桐,“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许安桐静静地看着惠妃,眼眸里那满山的春色的温和,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冷的像千刃高山之上覆盖的白雪,脸庞像白雪下千年不曾解冻过的冰岩那般坚硬。 惠妃见许安桐这副模样,只觉得心惊肉跳。 在清雅死后的一个月里,许安桐都是这副模样。 安静得宛若一块磐石,冰冷得让人无法触碰。 眸低总有一股被压抑在雪山之下的暗潮在狂热翻腾。 这样的许安桐让惠妃觉得恐惧。 今时今日,惠妃又看见了许安桐这种安静而又恐怖的表情。 上一次许安桐变成这样,是失去挚爱,那么这一次他变得如此阴沉,难道是为了前段时间朝堂上的那件事? 惠妃心思翻转了一圈,忽然明白了许安桐刚才那句话的用意,颤声问道:“桐儿……你是打定了主意要……” 许安桐低头嗯了一声。 惠妃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眼眸里尽是恐惧与不安:“桐儿……” “母妃,”许安桐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惠妃面前,正跪一拜,“我……不想再忍了。许安归在外躲了八年,如今还没有回许都,就被太子参了一本谋反的大罪。这些年太子朝中势大,越不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我们越是躲着,就越被欺压。我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母妃在后宫的日子不好过,外祖父在朝堂之上的日子也不会比我们好过多少……如果我忍辱负重可以换来我们的一世太平,我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