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师问:“说了什么?” 郭睿明道:“说……北境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郭太师听到这句话, 便张开了眼睛,“怎么个不太平法?” 郭睿明向郭太师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晚,儿子忙完公务, 去省部找中书令在外小叙。酒过三巡,常世叔喝在兴头上才与儿子多说了两句。” 郭太师长眉微动:“多说了两句?” 郭睿明回道:“常世叔说明日朝堂会有大事发生, 与我们而言不是好事, 但也不是坏事。” 郭太师蹙眉:“没了?” 郭睿明点点头:“没了。常世叔那个老狐狸平日里就滑的跟个泥鳅一样,既是大事, 恐怕打死他也不会随便向外透露半个字。” “大事……”郭太师沉思了片刻有喃喃道:“那件大事与我们郭府而言,不是好事,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郭睿明忙道:“是,儿子思索了一宿都没明白那老狐狸到底卖的什么药。” 郭太师摸着自己的胡子,捋了又捋:“这大事如果联系最近六皇子推迟回朝来想,恐怕是与六皇子有关。” “儿子不太明白。”郭睿明连连摇头。 “只有六皇子的事情, 与我们家而言才不是好事, 也不是坏事。”郭太师目光落在马车明晃晃的窗纸上继续说道, “无论中书省的那道折子里面写的是什么,总归现在若水还没有正式成为六皇妃。那折子里的是好事, 与若水是一件好事。若是坏事,与我们也无大碍。” “哦——”郭睿明这才明白常德在那只老狐狸跟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郭太师到底是在庙堂之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这些事情,还逃不过他的法眼去。 “那常德在倒是卖了个面子给老夫, 让老夫知道今日早朝的事情是与六皇子有关的。他这是想让我们提前做好两手准备。无论是福是祸, 总要把我们自己摘干净。”郭太师收回目光,重新闭上了眼睛。 郭睿明也不再多话。 多年的朝堂默契, 让这个父子俩在这一瞬就想到了说辞。 * 承明大殿之上, 各部按照惯例汇报了各部一些棘手、需要众臣讨论的事情。 今日早朝的事情不多, 总共花了半个时辰,各部就已经把事情汇报完毕。东陵帝与太子、众臣商议之后,很快便定了决策。 随后东陵帝挥一挥手,准备散朝,立即有御史上前一步,要求有要事奏报。 东陵帝现在看见御史就脑袋疼,偏偏这御史台的奏表又不得不听。 只好沉下脸,让那御史奏报。 那御史跪下,一拜,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双手奉上,朗声道:“请陛下先看看微臣手上的东西。” 东陵帝一眼扫过去,就看见那一沓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一股疼痛,从脑门直钻进脑子深处。 邹庆上前接过御史手中的纸,呈给东陵帝。 东陵帝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展开那一塌纸。 那纸上面写的东西很多,站在大殿之下前面的满朝官员好奇地悄悄瞄着。 兵部尚书刘旗戳了戳站在身边的工部尚书李涵,低声道:“你觉得是什么?” 李涵先是摇头,而后又轻声回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何出此言啊?”刘旗不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