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水牛卧在牛棚中央,牛眼微睁,看上去无精打采。 空气里飘漫着牛粪的臭味。这股气味王老头很熟悉,大黄的牛棚也有。 王七指着角落的黄黄的粪水,急道:“你看,这是水牛拉的稀粪,水的很,不是干坨的粪。水牛是不是得了重病?” 王老头盯着稀如水的牛粪,面色严肃,道:“这不是好牛 拉的粪。我家大黄的粪是干的,是一坨一坨,能捡起来,哪像这么稀!” “怎么办,水牛得了重病,会不会死,这可是全族人花钱买的水牛。”王七急的要跳脚,恨不得替水牛得了这病。 “你是怎么养的水牛,才两晚它就生病拉稀?”王老头心里这个懊悔,前天晚上要是告诉王七怎么养牛就好了。 “我以前见过你喂大黄,我就是按照你的方法给水牛吃草喂水。”王七急得直摇头,“我什么也没干,水牛怎么就病成这样?” 王亮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也是盯着牛粪瞧,失声道:“难怪衙门把水牛的价钱标的那么低,原来水牛是病牛!” 王老头侧脸望向王亮,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水牛在县城衙门时就生病?” 如果是这样,他更加懊悔了,前天他就应该厚着脸皮跟着王七去县城衙门买水牛。 如果他去了,他一定能看出水牛有病,不是好牛,不能买,不能浪费十两银子。 哎,这可是十两银子! 王亮却是望向陷入回忆的王七,急道:“七叔,你好好想想,你把水牛从衙门牵出来,一路走回村,水牛在路上有没有拉粪?” “对。你快想想。”王老头怕王七不明白,特意描述道:“我们家大黄天天走官道,总在道上拉粪,大黄的粪是一团一团,路人会抢着捡走带回去肥地。” 王七喃喃道:“水牛一路上有拉粪,不是干的,也不是稀的,就是有些湿那种。” 王老头也急了,道:“你就说水牛拉的粪能不能用东西捡起来?” “不能。捡不起来。有个老婆子握着树叶去捡水牛的粪,粪从树叶里面滑下来,落在她鞋面上。”王七全想起来了。 当时他们父子乐的合不拢嘴,等发现水牛拉粪时,有个老婆子已经抢先一步去捡粪,结果牛粪太湿了,一手都是水呼呼黄黄的粪,没有捡起来,他们父子还笑老婆子捡牛粪不成反弄脏草鞋。 王亮跟大人一样唉声叹气,“唉,水牛正常的价钱至少十五两银子。衙门卖水牛价钱这么低,原因是水牛生病了。” 王七脸色苍白,问道:“怎么办?” 王老头脸色很是凝重,道:“五弟,我那儿媳妇只会医人,不听说她会医牛。我看你赶紧去县城衙门问问,有没有人会医牛。” 事到如今,王七只能跑一趟县城衙门,一是弄清楚水牛是不是在衙门时就病了,二是希望能请来会医牛的人给水牛瞧病。 王老头主动提出帮忙看着水牛。这头水牛是全族人凑钱买的,可不能就这样生病死了。 他今天不跟着刘氏去和县买卖。他得守着水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