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启程那日,他便会用酒灌醉她,等她醒来时,他大概已经出了北魏。 明日回门,他就会将此事与永安侯夫妇和顾怀瑾坦白,恳求他们拦住她,不要让她离开洛阳城。 元容会杀了西燕君主,而后活着回来见她。 他一定会回来。 - 翌日一早,顾休休便与元容坐着马车回了顾家。 顾休休自从将喜欢说出口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与他寸步不离,不论是盥洗还是进食,又或是更衣,她都贴在一旁,捧着下巴看他。 在马车里黏了他一路还不算,进了顾家的门,也是与他形影不离,一手挎在他的手臂间,恨不得贴他身上去。 仿佛生怕元容将她丢下似的。 一整天下来,看得顾怀瑾止不住起鸡皮疙瘩,对着顾休休道:“我可记得你之前大言不惭,说什么男人只会影响你吃饭的速度。” 顾休休脸色一黑:“我没说过。” 顾怀瑾挑眉:“那相信男人倒霉一辈子呢?” 顾休休咬牙切齿道:“不是我说的。” 顾怀瑾拿起筷子挑起一根土豆丝,悠哉悠哉道:“哦?那‘我已经水泥封心了,诡计多端的臭男人’这句话,也都是不是你说的了?” “不是!”她伸在饭桌下的脚,狠狠向前一踢,却被顾怀瑾轻松躲了过去。 见元容抬手用骨节分明的食指轻叩着下颌,侧着脸,笑吟吟看着她,她脸色一红,只得跟永安侯夫人告状了:“娘,你看他!” 她几年前确实在顾月面前大放过厥词,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嫁人,谁知道这话怎么传进了顾怀瑾的耳朵里——定是顾怀瑾又蹲墙角偷听了! 永安侯夫人瞪了一眼顾怀瑾:“食不言寝不语,你老说你妹妹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多大岁数了,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顾怀瑾被平白教训了一顿,他拿着筷子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道:“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娘,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吧?我这叫宁缺毋滥,就跟长卿一样洁身自好,哪像四皇子府里莺莺燕燕都是侍妾……”说话说到一半,顾怀瑾一抬首,却正好对上从屋外走进来的顾佳茴。 他张了张嘴,有些尴尬地合上了。 永安侯夫人也看到了顾佳茴,她招呼道:“佳茴,来得正好,坐下一起吃吧。” 老夫人昨日知道一房父子被追封了谥号,激动地哭了半宿,清晨才睡去,如今已是傍晚了,还未醒过来。 而顾佳茴向来不会与他们一同进膳,都是在各自的小院子里用膳。没想到顾佳茴会在他们用晚膳的时候来,气氛难免一时有些凝固。 顾佳茴却没有走过去,只是朝着一桌子的人福了福身子:“我今日是来向诸位辞别的,四皇子让人来接我,轿子就停在门外,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过会儿便去四皇子府了。” 她神色不见喜意,嗓音也很是平缓:“这年,多谢大伯父大伯母的照料。我听说一哥哥房里有我父亲的画像,我想拿走让人临摹一幅,带在身边。” 一哥哥便是指顾怀瑾了。骠骑将军的儿子比顾怀瑾要早出生几个月,大房与一房之间关系极好,当年一房夫人难产而亡,孩子便是永安侯夫人一手照料长大的。 是以,顾佳茴将其称作大哥,而顾怀瑾则是一哥。 顾佳茴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顾怀瑾放下筷子,正准备起身,却听见她道:“不必劳烦一哥哥了,我自己去取便是。” 顾怀瑾看了一眼顾休休,见顾休休点头,他才道:“好,那我让下人带你去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