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了怔,似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迟疑着,张开嘴,那温热白皙的指尖就着橘子瓣一起推进唇齿间,又很快离开。 她托了一下他的下巴,汁水从橘子肉里迸溅出来,酸涩的滋味令他一下回过了神,面容微微扭曲:“酸……” 皇后才不管酸不酸,无视他痛苦的神色,继续微笑着,将橘子瓣喂到他嘴里:“多吃点,酸橘子开胃。” 立在殿下念着礼单的苗疆使臣看到这一幕,不由停下来,感叹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这么多年,依旧琴瑟和鸣,真是羡煞旁人。” 说罢,又非常不合时宜地添了一句:“往日还曾听闻过传言,道是陛下宠妾灭妻,如今一看,果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妄信谣言。” 坐回原位的顾休休听到这话,先是看了一眼皇后和皇帝,又紧接着看向了贞贵妃。 都说三角恋具有稳定性,贞贵妃一向稳如泰山,不露形色,可此时却也难掩面上的难堪,浑身紧绷的像是弓箭似的。 虽然方才还被西燕使臣气的心律不齐,此刻听到苗疆使臣的话,顾休休却又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先前她已经在津渡和虞歌身上见识过苗疆的彪悍民风了,他们似乎不喜欢弯弯绕绕,认准了什么便是什么,说话也是非常直白。 宠妾灭妻这种事情,不管是放在哪一国,都可以说是歪风邪气,被明令禁止。 那日虞歌曾说过——神女是苗疆最圣洁的人,每一任苗疆王都要与神女成婚,因为只有由神女诞下的子嗣,才有资格继承王位。 通过虞歌这句话,便足以推测出苗疆人对于宠妾灭妻的态度了——不是正妻生出来的孩子,甚至连继承权的资格都没有。 往日太后诞辰,苗疆也会来贺寿,只不过皇后和皇帝虽然坐在一起,却连貌合神离的假象都不愿伪造,而贞贵妃因为身份原因,只能坐在下榻,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皇帝亲近。 谁也证明不了谣言是真是假,但今日皇后主动与皇帝亲近,苗疆使臣看在眼里,自然觉得那谣言不攻自破,所言不真。 被这个插曲一打岔,顾休休心情稍稍好了些。 至少皇帝还不算是个糊涂蛋,直言拒绝了西燕国师。只要皇帝态度坚定,元容肯定不用去西燕见那个死变态了。 她还没刚舒下一口气,便注意到眼前的弹幕在不断增多。 【虽然但是,原著里太子就是去给西燕君主贺寿,然后病死在了西燕】 【我现在严重怀疑原著里的病逝是假的】 【皇帝不是拒绝了西燕国师,太子为什么还要去西燕祝寿?】 【我刚去搂了一眼原著,着重看了太子这部分剧情。原著里的皇帝也拒绝了西燕国师,然后太子就在诞辰宴上被刺客刺伤了,伤势未愈,本来在东宫好好养伤,不知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跟西燕国师一起去了西燕】 【你们看元容的神色,感觉不太对劲,难不成他真的准备去西燕?】 顾休休蹙着眉头,看向了元容。 元容微微垂着首,半边侧颜藏在光影中。没有狐裘披在身上,他身形略显削痩,却仍旧那般挺拔。 明晰修长的手指攥在酒觥之上,骨节微微凸起用力,显出一抹病态的苍白。 她离他并不算远,却看不清楚他眸底掩住的情绪,只觉得他周身环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之感。 像是在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一般。 顾休休不明白,皇帝已经明确拒绝了西燕国师的所言,为何元容在原著中还是会远赴西燕,最终病逝在他最厌恶的西燕之地。 他到底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顾休休是被四皇子的嗓音唤回了神,待到诸国使臣念过贺词,又赠过寿礼后,四皇子便似是无意般,开口道:“顾家老夫人今日怎么没来?” 他用了几分内力说话,整个保和殿都能听到他洪亮的声音。 顾休休抬眸看向四皇子。 明知道顾家老夫人为何不来,还明知故问,怕不是为了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顾佳茴身上。 顾佳茴也没想到四皇子会用这样的开场白,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是四皇子告诉她,只要她来了,他就会尽力帮她父亲追封谥号。 难不成让她自己向皇帝开口,请求给她父亲追封谥号? 顾佳茴身边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