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但她不理解,为何要办什么篝火会,又是喝酒吃肉,难道大当家不应该拿了尾金就赶快带着山匪们跑路吗? 还是说……大当家压根就不想带那些山匪离开,而是准备自己拿钱跑路? 若如此说来,他怕是要将这些山匪们留下,当做顶罪的替罪羊了。 顾休休眉头一蹙,不知为何,却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四皇子怎么可能让大当家留下活口用以顶罪? 山匪们死无对证,才是四皇子摆脱嫌疑的最好方式。左右虎头山上的山匪们都死绝了,还能怎么往他身上查? 所以傍晚的篝火会,其实不过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山匪们都会死在这篝火会上,而顾休休也是。 等到官府查到虎头山,找上来时,能找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 这次四皇子倒是有了几分脑子,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怎么借刀杀人,再栽赃给别人,将自己撇清关系。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北魏家族的权势,比起贞贵妃的伎俩,四皇子还是逊色不少——他的做法绝不会是天衣无缝,有心人想要查,就能查到他身上去。 更何况灭口就要灭绝了,留下一个大当家带钱跑路,那便是后患无穷。 “顾休休?”有人唤了她一声,将她的思绪唤回。 顾休休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被来人扛了起来。 这山匪也十分健硕,她被扔在山寨门口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好像是大当家身边的人。 她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丝毫憾不动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山匪冷声道:“大当家要见你。” 说着,他一手掐住了她的后颈,似是在威胁她,倘若再是乱挣扎,指不定要怎么样了。 大当家的院子离马厩并不太远,顾休休被扔下来的时候,听见身前响起了笑声:“轻一点,你这个莽夫,再摔坏了这美丽的小姑子。” 这笑声又低哑又尖锐,是一种无法用无言形容的声线,只让人头皮发麻。 “早就听四皇子说你很聪明,没想到却是真的……”大当家走近了她,俯下身子,指尖轻轻滑落她的脸颊,勾起一缕发丝,嗅了两下:“你该是一早就猜到了,是谁要你的性命了?” 他陶醉似的,发出一声叹息:“我本想多留铁牛半天,谁知道他跑到我院子里来,翻出了我藏好的一千金……” “是你告诉他的吧?铁牛可没有这么好的头脑。” 顾休休向后退了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的身上有一种汗臭味,混着似是旱烟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许是捕捉到了她眸中的抵触,大当家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哼一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屋子里拖过去。 “贱人!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他动作粗暴,说话时后槽牙都在用尽,显得嗓音更加尖利。 大当家踹开了门,将她拖了进去,一只脚刚踏进去,便已是迫不及待地抬手解着腰带,俯身而下,朝着她身上压去。 他趴了过来,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间,撕扯着襟带,口中含糊不清发着低吟。 几乎是下一瞬,他闷哼了一声,动作停顿住,喉间似乎是发出低低的咕噜声,怔怔地抬手朝着冰凉的颈间摸去。 顾休休皙白的小手,此刻正贴在他的颈侧,随着她掌心微微用力,那刺入他颈间的柳叶刀,也缓缓向里进了一寸。 她美丽的双眸冷冰冰的,看不出太多情绪来,只是让大当家浑身泛起寒意。 她没有松手,死死地抵住那一柄柳叶刀,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直至完全没入血肉,在大当家惊恐的神色中,倏忽向外拔出柳叶刀。 血似是喷泉,不断向外涌着,从颈间那道细长的伤口中迸溅了一地。 他无力地瘫倒在她身上,那殷红的血向外流淌着,她清晰地听到自己错乱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呲呲的喷血声,溅到了她脸上,颈上,双手上。 顾休休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她浸在鲜血中的双手止不住颤着,忘却了呼吸,空气中都沉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