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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搂着对方,啄了下酒窝所在的位置。方饮这才舒展了眉心,一手抱着陆青折的胳膊不放。

    真的生病了吗?方饮把脑袋抵在陆青折的肩头。

    他的吐息都是热的,却还不信事实。陆青折道:真的,你有低烧。受不了的话和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方饮病恹恹的,听陆青折这么说,不舍地往旁边挪了挪,翻了个身背对着陆青折,却又牵着陆青折的手。

    他说:那我小心点,传染给你就糟了。

    搁在平时,方饮恨不能变成树袋熊那样挂在陆青折身上,现在应该更需要安全感,然而他正惨兮兮地面对着墙壁。

    陆青折把他拉了过来,和他说:不会的。

    方饮没挪回去,半张脸藏在棉被里,露出清澈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对方。

    虽然这不是必要,但被照顾的感觉很好,让人想要握紧。他埋在陆青折肩头点了点脑袋,头发蹭过陆青折的脸颊。

    空气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草莓味,窗帘拉得牢牢的,一塌糊涂的床单被换下来搁在洗衣机里。这独属于两人的空间将外面的风雪完全阻绝,温暖又安静。

    睡得着吗?陆青折问。

    方饮摇头:我现在不想太早睡觉。

    他大概觉得这状态很好,醒来时正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被窝舒适,衣料柔软,在昏暗的光线里被抱住,让他愿意清醒着多感受一会。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快感的余韵消散后,方饮本来就很疲惫,被陆青折有节奏地慢吞吞地摸着头发,他再度眯起眼睛,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他睡着的姿势有点像冬眠的小动物,缩成一团,懒洋洋地挨在热源处。

    过了一会,方饮的手机时不时有消息提醒,屏幕亮起时,因为手机塞在枕头底下,所以会照到眼睛。

    方饮对此有所反应,厌倦地蹙起眉头,一边哼声,一边蹭到陆青折那边去。

    陆青折把动作放轻,尽量不打扰方饮,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把设备调成静音。

    这点工夫,屏幕上交错着弹出几条新消息,全是同学发来的。

    [苏未]:小方,班长刚刚来过寝室,问你借女仆装你好像没把那套衣服拿回来?

    [班长]:你是喝了几杯清酒就喝醉了吧!你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把裙子落在厕所了?

    [苏未]:明天中午要开班会,你记得回来。

    [班长]:我也想感受下穿女装的凉快滋味!!!

    他知道方饮的手机没有设密码,但他没多看,关了声音就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了回去。

    陆青折梦到了一些高中时候发生过的事情,时光回溯,套着校服的方饮在自己面前晃悠。

    开学前,他们在分班考的时候,就离得很近,是前后桌。可能方饮对此毫无印象,但陆青折记得一清二楚,就连做梦,画面也非常清晰。

    一张共有十二页的综合考卷,周遭响着奋笔疾书的书写声。陆青折不急不缓,花了一个半小时写完了,抬头发现排在自己前面的人迟迟没来,好像不在意这场考试。

    监考老师焦虑地看了眼座位表,问:谁和方饮认识啊?

    纪映举起手来:老师,开考前我问过方饮,方饮说他在校门口!

    从校门口挪到教室挪了这么久还没到,也是个奇人。老师认为这个叫方饮的同学大概是放弃了进入重点班的机会,没管太多,继续去讲台上看报纸。

    盛夏季节,外面是炎炎烈日。有雀鸟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树影摇曳在整洁的试卷上,不远处举行着篮球比赛,传来学长学姐们的鼓掌喝彩声。

    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陆青折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却觉得无趣。

    时隔父母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他在这一年里整个人如同跌进谷底。最开始是无法接受,后来变得失魂落魄,痛苦的心情持续了很久,让他一度没办法正常生活,觉得天塌下来也差不多是这样。

    到现在,虽然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但过得不算开心。

    老师抖了抖报纸,和底下的同学们说:试卷做好可以提前交,再多看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别把这次考试的成败放在心上,以后多多努力,考上重点是不会有问题的。

    有人站起来交了卷子,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快来领取一下该由你管的学生!年级主任笑嘻嘻地拎了一个学生过来。

    坐在前面的老师把报纸搁下,疑惑地看向门外。年级主任解释:你瞧瞧,有个学生走错地方了。他在我面前坐了半天,交卷子的时候,我觉得这名字很陌生啊,才发现我监考的名单上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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