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这样的话吗? 吵死了。虞泽的嗓音恢复了冷淡,还带着点不耐烦,指了指墙上贴的标识,禁止喧哗。 小鱼儿,为了你,我可是连我最讨厌的医院都来了,你不能如此冷酷无情 虞泽!两人正走到医院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打断了祁源的絮絮叨叨。 一转身,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秘书模样的人。 祁源转过头问虞泽,认识? 眉心微蹙,虞泽沉默地看向对方,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 西装男压抑着内心的复杂心情,放轻了嗓音,虞泽,你还记得我吧?清吧,七号桌,我们见过的。 时隔将近一年,对方出众的容貌气质,让虞泽第一眼就轻易地认了出来。但他也只给出了冷漠的两个字,有事? 对不起,首先,我必须说这样真的很冒然。西装男微微点头以示歉意,但是,有一个人非常迫切地想要见你,就在这家医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虞泽心中蓦地产生了一个微妙的想法,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就像是某种直觉。 不好意思,我说一旁的祁源终于忍不住了,您是哪位,一上来话都不说清楚就要把人带走,您觉得合适吗? 我是谁不重要。西装男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把眼神重新移到了虞泽身上,想要见你的人,他生了很重的病,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呼吸暂停,身体僵硬,耳畔的风静止下来。这一瞬间,虞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荒诞可笑。 在同一家医院里,他的母亲刚生下和别人的孩子,而从未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的父亲,却躺在病床上,终于想起来要见他一面。 或许是看见了他唇边嘲讽的笑意,西装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知道这件事很突兀,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你可以先考虑 不必了。虞泽打断了他,脸上的神情平静如一潭深水,不必考虑,我不会见他。 无论那个正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事到如今,早已没有必要。 话音刚落,他重新转过身子,牵住一时有些呆愣的祁源,快步往门口走。 虞泽!西装男又叫了他一声,似乎是想要追上来,但又被身后的人劝住了,只好暂时放弃。 转眼间,虞泽就拉着祁源走远了。 小鱼儿,等等。祁源被动地走了好长一截路才反应过来,反手握住了他,你亲爹没死,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脚步微微一顿,虞泽漠然道:不想知道。 可是听那个大叔的意思,你亲爹重病在床,万一是要你继承亿万遗产呢哈哈哈哈咳咳。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祁源收了尬笑,温柔地摸了摸少年柔软蓬松的黑发,低声道:错过这次机会,我怕你会后悔。 应该是有很多问题想要弄清楚的,比如当初为什么不要他,比如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找他,比如今天突然出现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虞泽在对方的注视中沉默了良久,轻轻地笑了笑,我不会后悔。 过去的十八年没有出现,我也这样长大了,说明他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往后也当他是死了就好了。花瓣似的红唇吐出来的字冷漠到极点,当然,他好像本来就快要死了。 九月的艳阳天,空气中漂浮着无处不在的燥热粒子,但漂亮挺拔的少年却像是浸在冰川里,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祁源想,他一定不能成为他生命中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否则某一天,也会被这样轻飘飘地抛弃掉。 * 九月一号开学,高二三班的门牌号变成了高三三班。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的晚自习,祁源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了老半天,再回来时,又不由分说地把虞泽带出去了。 去哪儿?虞泽解数学题解得好好的,一头雾水地被拉着走在校园小路上。 祁源头也不回,回宿舍。 虞泽:现在是晚自习,回宿舍干嘛? 祁源不再搭理他,半拖半抱地把人飞快地弄回了宿舍楼,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宿舍门。 灯光骤亮,砰砰砰的喷彩带声响起,伴随着包子和百晓生毫无默契的祝你生日快乐。 虞泽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祁源从百晓生手里接过了蛋糕,捧到了他面前,含笑地注视着他,生日快乐小心肝,恭喜你,成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