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停了下来。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开始认真思考,是站在这里等他们结束比较快,还是直接把挡路的人打趴下比较快。 嗡嗡一阵突兀的手机振动声打破了微妙的僵持感。 糟了!大哥,这条子肯定找外援了! 彩毛也有点慌了,但在小弟们面前,做大哥的怎么能后退?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操!我赵大龙还没怕过谁!兄弟们,给我上! 人家说自己是路过的,聋了吗?身上浓重的杀气被这一出乌龙给搅散了不少,祁源一只手撑着墙,声音听起来懒懒散散的,你们爷爷在这儿呢,过来,孙子。 彩毛一听这话就炸了,下意识扬起了手中的钢管,操,说谁孙子呢你! 但他马上又想起来,刚才自己吃过这人的亏。一时还有些发怵,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先挑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条子下手。 他不由地暗暗为自己的冷静睿智点了个赞,热血上头,率先冲了上去。 祁源啧了一声,这孙子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明白呢?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狠厉,他动了起来。 但没等到他上场,虞泽伸手截住了挥舞到面前的钢管,一脚踢中对方的膝盖,钢管在手里往下一滑,握住,刷的一声,破开空气,一下把人砸趴下了。 打架这种事,讲究的是快、狠、准。花里胡哨的拳脚功夫没有用,擒贼要先擒王。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祁源顿住了脚步,一阵诧异过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惊艳之色。 微微扬起下巴,少年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一起来? 几个小弟紧急刹住脚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不、不不、不了吧!有个心理素质比较差的小弟腿软了,崩溃地求饶:警官饶了我吧!我不是自愿来的!我刚才根本就没动手,我就是在划水!真的 趴在地上鬼哭狼嗷的彩毛,闻言费力地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小弟一眼,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泽扔了手中的钢管,大半夜的,他可没有心情听什么无聊的忏悔录。他拎起地上的书包,眼尖地发现书包上沾了灰,瞬间放弃了背回去的打算,继续走他的路。 小弟们自发地分开了一条道,一边两个一边三个,个个腰杆挺直,夹道欢送人离去,就差没鼓个掌。 朋友眼看着他目不斜视地就要走了,祁源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哪个学校的?认识一下?这种打架高手,没道理他不认识啊! 虞泽很难得地,侧过头看了对方一眼。 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露出的另半张脸显得格外立体深邃。脸上看不出来任何伤口,略有些长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凌乱地散开在额头上,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兴奋? 虞泽对这种带有侵略感的目光,感到很不适。棒球帽遮盖下的眉心微微拧了拧,他转过了头,当作没听到。 哎?等一下祁源下意识就伸手去抓对方的胳膊,电光火石间,对方扭过身体,拳头带着凌厉的冷风朝他的脸扫过来。 操!祁源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只能狼狈地往一侧闪过去,想切磋切磋也要提前打声招呼吧,朋友? 虞泽一击不中,也有一些惊讶。但他不想再纠缠下去,冷着声音回道:我们不是朋友。说完转身就走了。 祁源嘶了一声,抬手把额前的散发尽数往后撸,语气玩味:有点东西啊 不过在这块地上,至今还没有他祁源想找却找不到的人。 地上躺着的彩毛,痛苦的哀嚎声变得无力,这一钢管力道绝对不轻。 怎么着乖孙子,你是打算搁这打个地铺睡一晚呢还是慵懒痞气的嗓音渐渐消散在风中。 * 虞泽回到小区时,已经过了零点。 客厅里是亮着的,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窝在和体型不太相称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响动后猛地惊醒,局促地站了起来,身后的陷下去的沙发重新弹了回来。 小泽,你回来了啊! 嗯。虞泽没有摘下棒球帽和口罩,低低地应了一声,往楼梯口走。 叔叔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没接,所以叔叔有点担心周陈生想解释一下自己等在这里的原因,但是见他并没有想听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说:对了,你妈妈她、她明天有一些事走不开,不能送你去新学校了,叔叔送你可 不用了,周叔叔。少年人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尤为孱弱,说出口的话却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自己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