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肩落在肩侧, 随着她转头看向他的这个动作, 滑开一片绰约的白皙, 柔软的发缭绕着她红唇边那一点微笑,令人全然移不开眼。 她今晚坐在这里许久,他相隔她并不远。 一晚上,她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看起来又没那么开心了。 但是。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等怀野作反应,乔稚晚笑一笑,纤细的手一晃,已经把面前的酒朝他推了过来。 她还记恨那天在livepub他对她不屑一顾的模样,看着他,故作随意地说:“可能是别的姐姐和粉丝送你的礼物什么的太多了吧,所以根本没把我的那个放在心上,是不是?” 怀野眼角微扬。 “听见大家的话了吗,”乔稚晚略略环视四下,笑道,“喝了吧,我就不跟你计较上次装不认识我的事儿了。” 她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言辞之间都有了些许命令的意味。 万般都由她定夺。 她比之前的那个迷茫犹豫的她,坚定果决了不少,今夜怀野也隐隐地听旁人谈起,她的乐团落地北京,事业蒸蒸日上,来日可期。 “哒——”的一声轻响。 玻璃杯底与吧台清脆碰撞了下,怀野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她的面前。 他没有碰她的酒杯,甚至维持了自己一贯的“不讲礼貌”,只是微微垂眸,睨着她,对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笑:“我还有事,要走了。” 乔稚晚稍稍清醒了些。 怀野身旁又有人搡着他去碰乔稚晚的杯子,笑声窸窣地:“急什么嘛,跟姐姐喝一口也没事儿啊,你又不开车。” “不喝了。” 怀野干脆地拒绝了,一手还抄在口袋,另一手拿起了乔稚晚的杯子,把她的酒倒入了自己的酒杯。 一滴不剩。 她的杯子空空如也了。 他的那只却满到要溢出来。 乔稚晚眼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 又下落。 她的视线却直直地望着面前身姿颀长的男人。 “你也别喝了,”怀野淡淡地看她一眼,有点轻嘲似的,语气却很轻,“脸都喝红了。” 说完,怀野不等她神绪反应。 他看向符安妮,作最后的告别。 “我走了,”他再也没看吧台前的女人,说,“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发你demo,我明早还要去趟学校。” “怀野还在念书?” 有人闻言,惊奇地接话。 “是啊,读大三了,就在音乐大学,我没记错的话是……古典音乐系吧,”另一人解释道,又调笑着,“怀野你个玩摇滚的,怎么读的古典音乐系啊?” “调剂的,没怎么上过课,”怀野说着,随意地挥了挥手,“拜拜,走了。” “喝酒了,路上小心!” “真当人家是小孩子啊——” 窸窸窣窣的笑声,随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弭在酒气和雨声之外。 乔稚晚从他的方向收回目光,这才抚了下自己的额头,发烫的。 的确喝了太多了。 她这几年断断续续戒酒,不曾像今晚一样这么一杯一杯地灌过自己,方才别的人来和她喝,她也只是假意逢迎罢了。 他的那只酒杯和她的空杯并排摆在眼前。 一满一空,杯壁悬着的琥珀色的液体将落不落,欲语还休。 “今晚喝了这么多,有人来接你吗?” 符安妮坐在一旁,靠近了乔稚晚,用轻松的口气问道。 乔稚晚抬眸,看了眼她,笑了:“有啊,怎么了。” “别这么防备我,我就是想给你一句忠告,”符安妮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啜着,也笑道,“来北京工作了,现在大家都一个圈子,总能打照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