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 乔稚晚倒好了车,想都没想就直接挂了电话,满世界只有雨声响彻在耳边,她切换到另一张手机卡,发消息给许颂柏。 【我到了。】 他很快回复。 【我在门口等你。】 【路上小心。】 停车坪早没位置了,这里离剧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乔稚晚下车撑起伞,束了束风衣的领口,避免雨斜风急吹乱了她的妆。 准备过去。 没走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请问,是joanna吗?” “……joanna?是你吧?” “……” 昨夜那个渔夫帽男人恼羞成怒,今天洋洋洒洒地捅了一通与她有关的新闻出去。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人已经在北京了。 可是,现在天色暗淡下来。 又下着雨,是怎么认出她的? 乔稚晚顾着心中琢磨,头也没回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她顺势摸了下口袋想看许颂柏有没有发别的消息给她。 ……口袋却是空的。 下来太着急,肯定落在车上了。 怎么办? 要回头吗? 她头皮发紧。 “你是joanna没错吧……” “我看新闻了,照片上有你的车牌号,就是这辆保时捷,我跟了你一天了,刚才看到你去了那个餐厅又出来。” “我是你的粉丝,你在国内的巡演只要我能赶上的我都会去的。” “我就是想问问……” 乔稚晚定了定神,勉强维持着温和优雅的笑容,准备回过身去:“不好意思你认错……” 不等她说完,迎面一股湿凉泼了她满身。 一股粘稠腥臭的血腥味道顺着她的脸颊、脖颈、衣服攀爬,她白色的风衣,里面的连衣裙,霎时被泼了个透心凉。 她尖叫出声。 逆着路灯的光,只能看到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见她如此狼狈至极,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咯咯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你!” “臭不要脸的婊/子,花钱听了你那么多独奏会你说不演了就不演了啊——” “我他妈还跑到纽约去看你!” “去死吧!” “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你应该跟你爸爸一起被活活烧死——” “去死吧!” 男人近乎癫狂,似乎又因了报复了她拥有了巨大的快感,打开另一个盛满鸡血的瓶子,发了疯一样地继续泼她。 “去死——” “你就应该去死——” “你这个叛徒!你对不起喜欢你的人——” “去死吧——” 乔稚晚的脸都吓白了,不住尖叫着往后退去躲他,用伞去挡他泼过来的血,却毫无作用。 她跌跌撞撞,一只高跟鞋的鞋跟都断了,终于退无可退,循着停车的位置,想都没想就拉开车门钻了上去。 那男人还捡起了块很大的石头砸她的车,周围左右“砰砰砰”地响,后窗的玻璃还裂了一道缝隙。 她再也顾不上思考,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上马路。 忙不迭地逃离了这里。 血和雨水顺着她的脸肆虐横流,落在副驾驶的手机嗡嗡作响,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浓厚的腥臭味充满了整个车厢。 又担心那个疯男人跟着她,她躲着车流一路心惊肉跳在路上七绕八绕,周身上下臭到极点。 积压心口多日的情绪,累积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冲上心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正是漫无目的又穷途末路之际,注意到路口外一处在雨幕中闪烁着微暗光线的招牌。 “满意洗车”。 她想都没想,径直开了过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