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泡些麦子,过几天出芽了我再熬一锅,你喜欢吃也跟着看看,回去了自己做。” “那可是我占便宜了。” 第二天喊木香白梅她们来吃饭,盼娣听说了就说她也学一手,“我没孩子要照顾,闲的时候带着莺娘熬糖卖,以后要是倒霉牛羊染病死光了,我或许还能靠卖糖撑过去。” “蜜娘,我也不白跟你学,卖了糖刨除买料的钱分你一成。”她先讲明了。 蜜娘摆手,“不至于,麦芽糖做着简单,看一遍就会了,我不要钱,你们挣了钱你俩分,我也不缺这份钱。” “你不缺是你的事……” “你要给钱我就不教了。”蜜娘打断她的话,“不是啥秘方,漠北也不是没有,都城卖糖葫芦的人可多了,你就是卖糖摊子也铺不大。要是心里过意不去,以后我家的孩子吃糖不给你钱。”他们吃够了她也能省事不做了。 “只管来吃,别说是三个,你就是再生十个我也管他们把糖吃够了。”盼娣说的豪气,手还没挥下去就挨了一下打。 “少说浑话。”蜜娘呸她,“我又不是猪。” “哈哈哈。”其他人笑,又打起了猪圈里养的猪的主意,“蜜娘,明年我们来你家吃杀猪菜。” “只要肯来帮忙,年年来都行。”蜜娘揭开锅盖搅了搅炖的骨头汤,为了味美,她拆了牛大骨和风干的母鸡一起熬汤。 盼娣片鱼片,木香切牛肉,白梅坐在灶前看火,还和婉儿一起择青菜剥葱削萝卜皮,蜜娘提了冻的牛板筋和胸前油,还有牛舌牛肚牛心管进来舀热水泡着。 “有用得上我的喊我啊。”莺娘抱着婉儿的小儿子进来说话。 “你就看好几个小的,别让他们躺雪里去了。”婉儿冲她儿子弹舌,“好新奇是不是?这么多的人呐,好热闹啊。” 外面巴虎带着朝宝和阿斯尔在檐下烤牛蹄,也是年前阿斯尔来的及时,他但凡晚来一天,巴虎就要张罗着把牛蹄烤了。 牛肉切了一盆,鱼肉片了两钵,再有牛板筋牛肚牛舌之类的又切了一盆,还有萝卜青菜和泡发的菌子,汤里还炖的有两只鸡,这样上桌了再加二十个烤牛蹄,怎么着都够吃了。 蜜娘出来喊巴虎挪桌子搬椅子,看孩子们都挤他们身边,凑过去问:“牛蹄还没烤好?” “烤好了,只等你喊开饭就上桌。”巴虎拿筷子插了个烤的焦黄冒油的羊肉丸出来喂她嘴里,“孩子们闹着要烤肉丸吃,味道闻着还挺好,你尝尝。” 外面的肉有些焦脆,里面还是弹弹的,蜜娘咬了一口烫的直吸气,没尝出味道又吐到地上,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狗一口吞进肚,都没见它嚼。 “捡桌子吃饭了。”她转身掰了坨瓦沟上的冰棱丢嘴里。 巴虎瞅她两眼,把她咬了一口的肉丸子喂嘴里,露了口吹了风,温度刚刚好。 “都别吃,我拿进去切开了再吃。”他挥手赶走嘀嘀咕咕的孩子们,“洗手了,准备吃饭。” 锅炉里冒着白茫茫的香气,众人挟了各自喜欢吃的菜丢到骨头汤里,肉熟了先给身后坐着的孩子挟半碗堵住他们的嘴。 “来,我们干一杯。”巴虎作为主家,端起酥油茶,“都是熟人,也不说那些废话,意思意思就吃菜。” 有人笑了,没意思的话到了这个场合也有了意思。 阿斯尔抬手按下他的手,摇头咂嘴,“大兄你真是,你要是不会说让我来说也行啊,端了碗孩子喝的玩意也好意思晃一圈。”他喝的是马奶酒。 巴虎瞥了他一眼,端起酥油茶一口气喝半碗,指了指背后坐的儿子,“再等十来年,到时候让我儿子陪你喝酒。” 这个吉雅熟,端起椅子上放的热羊奶,“叔,我敬你一个。” “哈哈哈,喝,快喝。”朝宝起哄,“这酒可要多喝,一口气喝完才对得起孩子一声敬。” 巴虎摸了摸吉雅的脑袋瓜,“这时候不要你敬酒,好好吃菜。” 又给阿斯尔和朝宝说:“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酒不是个好东西,多吃菜,我今天准备了这么多菜,可别给我剩下。” 阿斯尔抿了一口放下碗,点了点朝宝,“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嗯,我知道,就你大兄最好。”朝宝挟了个烤牛蹄放他碗里,“抱着啃,多吃点,明天去我家,还像今天这样,都过去。” “那后天就去我家。”盼娣开口。 “大后天去我家。”木香给她儿子挟了个鸡腿,“手拿着啃,别用筷子。” 屋里烧着火炉子,房门半敞着,说笑声飘出屋子传到雪地里,叼着牛蹄骨的狗警惕的把骨头埋雪地里,又急急忙忙跑进去守着。 作者有话说: 有些晚了,提前说早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