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怎么卖?哦,那我买二十斤。”摊还没摆上,蜜娘先照顾了别人的生意。又重新选了地方,巴虎把带来的板凳和木板提了下来。 “你别碰,我来提。”他跑过去把装蜜蜂的桶给提下来,“苦力活都是我干,你去吆喝。”反正他张不开嘴。 他们摆摊的地方已经靠近巷子了,来往的人不多,在他们旁边是一个卖豆芽的,闲得能打瞌睡了。 “卖蜂蜜喽,甜甜的蜂蜜,甜过红枣,胜过红糖。”蜜娘见人就吆喝,“姐,买不买蜂蜜?不买也可以尝尝。” 是巴虎让她吆喝的,但她一开口他先脸红了,顶着瞅过来的视线头皮发麻。 “巴虎过来,姐要买三斤,你来打秤。” 巴虎沉默的过去,这妇人看着比他娘还老,他张不开嘴喊姐,称好后含糊地混过那声让人笑成一朵花的“姐”,把三斤蜜递过去,接过一串铜板交给其其格,其其格再递给吉雅,吉雅再递给艾吉玛,艾吉玛给放在胸前挂的袋子里。 “这都是你家孩子啊?还怪有意思的。”有人看到他们这一串的动作,指指其其格和吉雅,“一胎生的?多大了?” “两岁了。”蜜娘卷了半筷子蜂蜜递过去,“姐,尝尝,喜欢就买点,不喜欢也不要钱。” “我听你说这叫蜂蜜?也是从中原运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东西。”年轻的小阿嫂接过筷子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还有花香气,比红糖可好多了,红糖闻着有股铁锈味。 “也给我称三斤。”小阿嫂数了一把铜板直接递给其其格,见她还知道两只手捧着,笑道:“小丫头怪机灵的。”就是大的那个不会长,黑的跟个羊屎蛋似的,看样子是随了爹。 蜜娘没否认蜂蜜是从中原运来的,要说是她自己养蜜蜂酿的,说不定还有人探究是怎么个养法,反倒是中原来的东西好卖,她卖贵了也没人还价。 来买蜜的人一阵多一阵少,没人来的时候蜜娘跟巴虎就坐在车上数铜板,一百文串成一串,数到最后还剩一把零碎的,蜜娘又给装进袋子里,“你看着摊子,我带孩子去逛逛。” “啊?不行,我不会叫卖。”巴虎立马跳下车拦人,“你要买啥,我去给你买回来。” “不让你吆喝,有人来问你就沾点蜂蜜让她尝,要多少你自己称。”蜜娘指了指外面,“我不走远,就在这儿转转。” 巴虎觑了一眼,再看看孩子,“那别走远了,小心有拐孩子的。” 蜜娘一听有拐孩子的又不敢一个人带三个娃去逛了,“算了,等卖完蜂蜜我们一起去逛。” 但蜂蜜卖完也快散摊了,巴虎看她这样子又心不忍,“你别走远了,就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有事你大喊一声我就跑过去了。” 蜜娘低头看看,把不带孩子的话咽回肚子,其其格和吉雅难得在卖蜂蜜的时候老老实实坐着收钱,她一手牵一个,喊艾吉玛:“走,待会儿你付钱。”反正她不能松开孩子的手。 蜜娘在卖蜂蜜的时候都瞅好了,有家铺子是卖烤鱼条的,是河里的细条鱼,酥脆酥脆的,闻着味就好吃。出了铺子,墙脚有个摆摊卖种子的,她走过去问:“阿叔,你这卖的是什么种子?” “好种子,都是商队从西域淘回来的,要不是我在商队里有点关系还真弄不到手,小阿嫂你看看,买点回去种地里。” 这意思是这些种子是花是草是瓜是果都不知道?蜜娘粗略扫一眼,都不认识,“老人家,你不会是捋了草原上的野花籽来卖吧?” “那不会,我要干这事让长生天下道雷劈死我。”老汉坐在地上动都没动,“我这也是卖给有缘分人的,有缘分的人才能买走,你买不买?” “怎么卖?” 老汉捻了一撮黄色的扁扁的种子,“一两银子五颗。” 蜜娘拉着孩子就走,抢去吧,还一两银五颗。 “哎,别急着走,我再加两颗,都是费了大功夫带回来的。”老汉喊。 “我是个穷人,不是那个有缘人。”蜜娘又去下个摊位,有卖鸭蛋的她全给买了,但她提不了两筐的鸭蛋,让老婶帮她送回去。 “婶,你家附近有芦苇荡子啊?捡这么多野鸭蛋。”蜜娘也不买其他的了,带着人往巷道走。 “是啊,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是大湖,湖面上年年都有大雁野鸭来,每年从秋牧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提了筐进芦苇荡子里捡蛋,家里人都吃够了,我才提出来卖。”老人还以为蜜娘是住在巷子里的人,没料到她也是摆摊卖东西的,钱来不及收先被蜜娘招呼着尝尝蜂蜜,这一尝还倒给了钱。 “我走了之后你开张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