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原本还好,但吃着吃着便又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梦中的付清台。 既然他母亲并不热衷于吃淮扬菜,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告诉她呢?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做菜?又是为谁学的做菜? 想吃婚后那段时日他时常的早出晚归,还有饭桌上他特地为她夹过的那几筷子菜,程昭昭觉得,自己当时似乎真的错过了很多很多。 她胡思乱想了一箩筐,在一桌人的热闹氛围中独自显得有些冷清,苏苒之注意到她的没兴致,看了看满桌的菜肴,特地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水晶玉米饺。 程昭昭不好不给自己母亲面子,即便兴致缺缺也还是吃了。 只是东西吃进嘴里的一刹那,她才有点回过味来。 怎么有点像她家厨子的手艺? 她又尝了一下,哦,是付清台的手艺。 是了,她后知后觉,付清台的手艺跟她家厨子的手艺这么像,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呢?他一个堂堂的国公府少爷,母亲又不喜欢吃淮扬菜,那什么情况下才会放下身段特地去学做几道正宗的淮扬菜呢? 是为了她,婚后的那段早出晚归的日子,全是为了她。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 苏苒之见她今日实在不对劲,在马车上便忍不住转过头去关心她:“怎么了,不是你巴不得想要上人家家里去的?上了人家家里,又不高兴了?” 程昭昭抬头,红红的眼眶将她母亲措不及防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付清台欺负你了?” 程昭昭猛烈摇头:“不是,是我,娘亲,我好像做错了事,好像是我一直都在欺负他……” 她不断回忆起梦中的一切,想起自己对付清台的那些不满,想起自己对闺蜜发的那些牢骚,想起他劝自己吃饭,自己却连筷子都不愿意动一下,想着自己动不动就冲他摆脸色,叫他去岭南,将他推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自及笄到今时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悄然恍惚是一场梦,她头一次无比希望,自己梦醒的时候,还是付清台的妻子,付清台也没有去岭南,他们全都好好的,好好地将事情说开,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已经晚了。 梦境破碎,她和付清台也差点因此错过。 那么好的付清台,她差一点就要错过了。 她趴在母亲肩上,情绪突然爆发,哭到泣不成声。 苏苒之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只能抱着她不断安抚,好好哄着。 “娘亲,你日后都不要,不要为难付清台了,好不好?”程昭昭哽咽着道,“我喜欢他,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娘亲自然知道你喜欢他。”苏苒之替她擦擦眼泪,“你以为娘亲是真的想为难他啊?还不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娘亲得慎重慎重再慎重才行。付清台若是人品不行,便是英国公府是个再好的福地洞天,娘亲也不会让你去的。” 程昭昭缩进母亲怀里更紧一点:“娘亲,你真好。” “如今倒是知道娘亲待你好了。”苏苒之摸摸女儿的脑袋,“那跟娘亲说说,今日为何哭了?” “因为,因为……”程昭昭嚅嗫着,思来想去,还是将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 马车行到家门口,苏苒之听完女儿的事,心中震撼自是不必再提。 “难怪你死活要逃走,这些事,你怎么就不知道早些告诉母亲呢?” “我当时说了你会信吗?”程昭昭悄悄嘟哝道,“你肯定会认为这是我为了逃避亲事编的借口。” 苏苒之一噎,还真是。 她欲言又止,最后将女儿说的话又捋了一遍,道:“那照你所说,日后付清台和衔青都会高中,付清台中状元,同你成亲,成亲不过两个月,便要被圣上派去岭南……” 她突然抓紧程昭昭的手:“你舅舅说,付清台素来是个责任比自己重的,如若到时候岭南时疫的事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