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进厅中,程昭昭注意到他手中没提任何东西,但是手上的拇指包了层纱布。 英国公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只道是午后约了人在京郊跑马,不小心伤到了。 程昭昭眼中的落寞不言而喻,默默自己坐了在饭桌上。 饭桌上的付清台倒是会装恩爱的,在父母面前给她夹了好几筷子她平时爱吃的菜。 只是一想到这是国公府的厨子做的,她便不想吃。 那些东西,她全都没怎么碰。 夜间一同回小院,她也是快步闷头走在前头,一头扎进二人的屋子,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付清台跟在身后,碰了一鼻子的灰。 — 梦戛然而止,她倏尔睁眼,恍见外头已天光大亮。 转身埋头翻进松软的枕头里,眼角竟又措不及防地湿润了。 他明明是会做淮扬菜的。 可是两人新婚燕尔,他也不愿亲自给她下厨做一顿。 反倒是两人如今没了关系,没了婚约束缚,他是给她做了一顿又一顿。 所以娶她,当真就那么委屈吗? 作者有话说: 小付:但凡你动筷子尝一尝,就知道那是你家厨子做的…… 昭昭:谢谢,就是不尝(x) 难怪你们俩前世be…… — 第二十九章 程昭昭一连埋头看了好几日的书, 才想起要给云见瑶写一封回信,请她帮忙在京中挽回一下自己的声誉。 她思来想去,极不要脸地在信中写到: “……近来我于苍南山书院, 多有进益,京中所言之不实传闻, 待归京后, 自有分晓。 望阿瑶多嘱咐诸君,士别三日,当夸目相看,摒弃世俗之偏见, 方得岁月之始终,吾等暂且再会……” 她将信封好,嘱托山月送下山去。 午后又有邢夫子的课堂,她背起书箱,自己前去上学。 一路上, 却有不少人频频回头,盯着她看。 她稍一看过去,他们便又都转身装作没瞧她。 她觉古怪, 便课间抓了江妩来问。 “你还不知道呢?”江妩脸色焦灼道, “韩师兄因上午在邢夫子的课上做梦,唤了你的名字,被邢夫子好一顿训斥, 罚到后山去砍柴了。” “啊?” 程昭昭赶紧摸摸自己甚是金贵的脸蛋。 她生的这般好看, 自然是会招人喜欢的,这些她都知道, 可她没想到, 这韩师兄竟在课堂上喊了她的名字, 那也实在太丢人了! “不丢人,貌美如花又不是你的错。”江妩宽慰她道。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的同门师兄弟……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韩师兄是在哪个课堂呀?”她丧着脸问。 “凝辉堂。” 程昭昭打了个寒颤。 江妩很懂般加注:“同你家表弟还有付师兄他们都在一处。” “……” 七月底的山风果然是冷了点,她没由来再次打了个寒颤。 邢夫子恰此时捧着他万年不变的书本而来,程昭昭甫一抬眼,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她又一心惊,心道这邢夫子怕不是要因为韩瑜的事寻她麻烦了。 可是他没有。 程昭昭整整一堂课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邢夫子却连一个眼神也未有多给予她。 只是课后,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喊程昭昭到了他的台前。 “近来课业稍有进益。”他夸人也是一丝不苟的严谨,连笑也懒得多笑一下。 同付清台像极了,程昭昭心下腹诽。 难怪,山中盛传,他是邢夫子的爱徒。 程昭昭自从上回叫付清台帮了自己被抓包后,便很乖觉的,如今每次课业都自己规规矩矩写好,遇到实在不会的才去请教陈温他们。 即便是请教陈温他们,也要将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才是。 只是那之后,邢夫子却再也没有当堂提问过她的课业。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