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和调羹,衬得他的手可谓一绝。 付清台的手很好看,她从上回听他讲题就看出来了,整只手大概有她的两倍大,手指瘦长又骨节分明,带点苍白。 也是她喜欢的。 她慢慢地瞧,一直瞧到茶汤快见了底,才抚着舒服了不少的胃,抱怨道:“那条裙子是我挑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相中的,如今都不能穿着它去看灯会了,付清台,我好难过。” “难过就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夜里还能去看灯会。” “付清台!”程昭昭对他半点不上道的正经十分不满,“我心爱的裙子脏了。” “嗯,我知道。” 她身上新的这条,还是他方才去买的。 “那我能不能要一点补偿?” 她又轻轻揪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今夜城南城北不设宵禁,我想玩的久一点。” 付清台没吭声,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苍南山的山门通常在戌时末关,玩的太晚了回不去不说,第二日上课还麻烦。 他们只请了一日的假,按理说是不宜在山下留宿过夜的,但是…… “付清台,付大哥,世子哥哥,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就让我瞧瞧姑苏夜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上京繁华,好不好?” 身为家中唯一受宠的幺女,程昭昭最信手拈来的便是撒娇,只把付清台当自家父兄一般,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付清台沉默了一会儿。 “如若我告诉你,姑苏夜里没有上京繁华,也没有上京的灯会好玩,你还想去吗?” 自然是想去的。 程昭昭诡辩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付大哥既都如此说了,那我更要去亲眼瞧瞧了。” 付清台了然,轻扯过床上的被子将她单薄的身躯盖住。 “那你下午好好休息,夜里才有精神去看灯会,玩的久一点。” 她喜上眉梢:“好!” — 程昭昭睡了一个极香的午觉,一觉睡醒,肚子不是那么疼了,浑身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付清台不知从哪雇了辆马车和车夫,将她扶上了车。 程昭昭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知为何,总觉这逼仄狭小的车厢里,付清台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他的身形不算宽阔,甚至可以说是清瘦,但也许是程昭昭见识过他褪去衣物后的模样,所以总觉他同那些壮汉的身材也没什么区别。 不对,是比壮汉要好的。 壮汉的身材瞧着宽阔又可怕,但是付清台……压迫的很有安全感。 她想试着靠靠他的肩膀。 但是用什么法子呢? 总不能直接这样靠过去。 那多不好,他该觉得她不矜持了。 要不装睡吧? 她早上同他采买的时候便睡着了,午后又了睡了一个下午,如今还睡,他会不会觉得她同小猪没什么两样? 可是她真的好想试着靠靠他的肩膀。 恰此时,马车的轮子磕到了石子,不轻不重地颠簸了下—— 程昭昭一个激灵,闭紧双目,将整个身子往付清台那边斜。 不过须臾,她的小脑袋便成功搭在了付清台的肩上。 完美。 她紧紧闭眸,开始假寐,只是上扬的唇角哪里是那般轻易可以遮住的。 她不得不变换了下角度,将脑袋往下埋,不叫他看到自己的情绪。 果然他的肩膀是很舒服的。 她悄悄地想,不知从前的自己是否享受过此等美妙,好歹是夫妻,都拜了高堂,那该摸的该看的还是得做的,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昭昭?” 付清台好像在上边唤她。 她紧紧抿住自己的唇,不想叫他看到自己笑意泛滥的模样,便抵着他的肩膀,胡乱摇了两下脑袋,假装在泄气。 果然付清台转瞬便安静了许多。 “还难受吗?”他迟疑地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