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全都这么光明正大拿出来叫人挑选吗?” 程昭昭摇的脑袋比拨浪鼓都快:“下回再也不叫人挑首饰了!” 陈温同她相视一笑,戳了戳她的脑袋。 她便干脆赖在了陈温身上,靠着她道:“何若,你教我念书吧,我真的也好想进明晖堂,我不想再被夫子惩诫,也不想再丢脸了。” 陈温稀奇:“被夫子惩诫一次便是丢脸,那这苍南山上几乎就没没丢过脸的人了。” 可她不仅有自己的脸,还有家族的脸。 程昭昭欲言又止,只是扒着陈温道:“好何若,求求你了,你就教教我吧,我定会好好学习的,你可以监督我,还有衔青,你们可以一道看着我……” 她嗓音娇柔柔的,还有身躯也是,软若无骨,晃得陈温心都融了半截,忍俊不禁,“那此番你又要如何谢我?” 程昭昭福至心灵:“我给你带姑苏城里的好吃的!” “我今日可刚从山下回来呢。” “我下山那日是七夕,不一样的,定有许多平日里没有的集市,好何若,如何?” “七夕七夕,我看你满脑子都只有同付师兄下山去过七夕了。” “你……别老提付师兄嘛。” 程昭昭一听到付清台,脑袋便缩了回去,心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子微红。 “你今日缘何提到付师兄便怪怪的?”陈温打量着她的异样,附过去道,“莫不是你也……” “没有!” 程昭昭忽的仰起头,嘴皮子动的比脑子还快—— “绝对没有,不可能会有,绝无此种可能!” 一次跌倒过的地方,怎么还能再跌一次呢。 话尚未说完的陈温:“……” — 转眼便到了七夕这日。 程昭昭一连好几日都躲着付清台,这日终于没有再躲的理由,规规矩矩等在山门外,等他来带自己下山去。 书院里眼瞅着大家都是没什么异动,但程昭昭于细心处多番观察,发现每个人其实都是相当重视七夕这个日子的。 譬如,寻常时候只一根木簪束发,百年不换的唐师兄,这日居然换了一根青玉的;又譬如,寻常时候几乎不洗头的赵师兄,这日居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山茶的清香;再譬如,眼前这位朝她自信阔步而来的韩瑜韩师兄,居然在书院中堂而皇之换上了自己光鲜亮丽的月白衣裳。 “韩师兄,你也要下山?”她热络道。 “不是……” 韩瑜对着她,负手而立,肉眼可见地有些局促。 程昭昭今日要下山,固而也没穿学院里统一的圆领白袍,而是换了一身自己带的紫薄汗齐胸襦裙,搭之以紫紶的披帛,其下挂着长条穗子,很显娇俏活泼。 加之她本就清水出芙蓉的样貌,额间点了朵梅花,只衬得那梅花直要在她额前盛开,亭亭而立。 韩瑜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师妹今日真是……别出心裁,恍若天仙。”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这般的称赞。 程昭昭很是受用地点点头,矜持道:“多谢韩师兄夸奖,韩师兄今日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师妹哪里的话。”韩瑜摸了摸脑袋,“师妹今日如此盛装,是要下山参加灯会吗?” “灯会?” “是啊。”韩瑜道,“师妹不知吗?今夜姑苏城东有灯会,城西有庙会,城南城北不设宵禁,供人玩乐至天明,师妹要下山,可不能错过了。” “原来如此,多谢韩师兄提醒!” “没什么,那灯会庙会年年都有,你头两年玩个新鲜,时候多了便也觉得无趣了。” “师妹……” 韩瑜背在身后的双手直冒冷汗,一边唤着程昭昭,一边紧张地直咽口水。 “我有一自小带在身边的同心结玉佩,我娘说,若遇上心仪的姑娘,便亲手将此玉佩交给她,今日乞巧佳节,我想将此玉佩……” 韩瑜紧紧扣着手中两瓣同心结玉佩,想把它们提到身前,甫一抬头,忽见一阵清风掠过自己身前。 今日的付清台也没有着书院的白袍,空青的衣裳叫他整个人瞧来更加空灵,飘渺好似在云间,唯有他向人投来淡漠的神情时,才有那么一丁点烟火气。 可是这烟火气……也是冷的…… 韩瑜没由来抖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为何,突然不敢再拿出来。 “清台……”他声音有些发虚,“你今日也要下山?” “嗯。” “可巧。” 他虚到开始讪讪发笑,不知是害怕付清台看见自己表明心迹的时刻,还是怕他站在此处,徒抢了自己风头。 “今日好多人要下山,程师妹正巧也要下山……” “不巧。” “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