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新制的衣袍,聂衡之果然就不吭声呼痛了,硬生生地忍住了药浴的刺痛。 “你还想要什么,都和我说好不好?要不要吃个大又沾了糖霜的蜜饯?”如果两个大夫的方法奏效,很快“他”就会消失了,季初下意识地想对他好一些,也试图满足他的心愿。 看清了她眼里的心疼,他空落落的心被欢喜占满了,想要开口和女子说他只想要她,可又不敢说,只好眼泪汪汪地点点头。 下人很快就端来了许多蜜饯,季初拿了小汤匙亲手喂他…… 这一切对聂衡之而言美好地像是一个梦,无论是清醒的他还是因为失魂症意外出现的他。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个美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三日后,潞州城外传来消息,从平京城远道而来的使者已经到了城门外面,平京城派来的人显然是用了心思。 魏安帝的心腹宫中总管徐大监,定北侯的嫡亲舅父李侍郎,包括卫长意的隔房庶兄都在其中。 三日以来,季初和聂衡之几乎是形影不离就连莫青青都没顾得上再见,药浴附加针刺的治疗方式也开始见效,缓解了聂衡之的头疼。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季初温温柔柔地和他表示了不方便接见使者的意思,聂衡之不加犹豫就应下了。 季初心里松了一口气,默默地从房中退下,遇到徐大监一行人立刻站在原地不动,很深地低下了头。好在她和离后装扮随心所欲,头上没有精美的首饰,穿的衣裙清爽素雅,可能将当做了别馆的妾室下人之类,她没有感觉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一行人进了房中,季初最后看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疑惑过的一点,怪不得沈听松身边的孙伯从来没有胡须,他应该和这位徐大监一样都是宫里的内侍。此外,她认得有一人应该是聂衡之的亲舅舅,面色有些黑,一双眼睛中带着些讨好与算计…… 因为李氏那人,她对李家人心中有些腻味,听闻了使者里面还有一位李家的女子后,脸色肉眼可加地冷了下来。李家之意经由聂茂之一说更是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他们想在聂衡之身边放一个女子,以免断了李家同定北侯的情谊。李氏的死还未揭露,其他人还不知道,可定国公新立聂锦之为世子时,李家没有反对,他们害怕聂衡之因此记恨他们。 李家在朝中已经沦落成三流,一得知陛下要说服定北侯回京,立刻毛遂自荐,主动提出到潞州城来。夹杂着自身的小心思,又将府中的一位未出阁的女子一起带了来。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退避地正是时候。 季初这样想着脚下也未停,趁此机会,她悄悄地和自己的婢女说了几句话,又将一封书信交给她。 “寄到江南的池家大公子那里,双青,记住,不要让人发现。”她再三嘱咐婢女。 婢女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末了也终究没再说一句话。 还是季初感觉她脸上的神色不太对,表情严肃地询问她近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堂伯父堂伯母那里如何。 “娘子安心,并无大事。堂老爷得了您的嘱咐也不敢轻举妄动,是奴婢方才在愁画馆您的画作卖完了之后,要如何维持下去。”双清下意识地隐瞒了流言一事,反正那人说了会摆平。 季初闻言轻笑,不太在意,“画馆也有许多书生卖画,你看着生意不好也不要着急,不过是一时。” “嗯嗯。”双青点头应下,心想她也确实没在画馆听起更多的流言,事情应该解决了。 殊不知,新的流言不仅传遍了潞州城中,还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传到了江南去。 据说,定北侯与前任夫人季氏破镜重圆,又重新有了夫妻情谊…… 第六十六章 “侯爷, 圣上对您可真是看重啊,得知您在对付戴绍那厮的时候受了重伤,圣上着急忙慌地就宣了宫中的太医。之后又特地让咱家和几位大人一同不远千里到这潞州城来, 只为了给您治伤。李大人是您的嫡亲舅父, 担心您的伤势,主动请缨。”魏安帝的心腹徐大监微微躬了身,朝着榻上的人, 一脸的与有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