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公夫人和二夫人到东院门口走了一遭的事情季初完全不知晓。定国公府占地面积广,东院有三进,库房一般都放在后院,距离院门有百米之遥。 她埋头在库房收拾嫁妆根本就听不见也无瑕顾及前头的声响。 季初做事向来有耐心,季尚书常说他的独女有能滴水穿石的决心,若生为男子,成就不会在他之下。季初听了这话却总不放心上,她在聂衡之身上用尽了一生的耐心,最后也不过是他和别人私通,惨淡收场。 不过现在,季初觉得有耐心也是一件好事。日暮西垂的时候,她看着收拾好的一个个木箱,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嫁妆收拾好了,她不疾不徐地回去鸣翠阁,路过正房时顿了顿脚步。以聂衡之的骄傲,伤了脸,又只能卧床养伤,的确会将身边服侍的人折腾地叫苦连天。 可正房很安静,季初收回了目光。 “夫人?”身后的婢女婆子还不知道她和离了,依旧这样唤她。 “等会儿,你们去正房将我的衣物妆奁都收到鸣翠阁去。”季初弯了眼睛,清澈如水,“晚膳让厨房做一道当归羊肉汤。” 定国公府的厨子做汤膳十分拿手,季初刚嫁进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滋补鲜美的当归羊肉汤,不时就要喝上一碗。偏偏聂衡之不喜欢羊肉喜欢鱼肉鹿肉,他性子霸道,自己不喜欢也不许季初吃,常常逼着季初和他一起吃鹿肉。 每一次吃完鹿肉到了晚上季初就要受一次磋磨,高傲俊美的世子爷如同一只野兽强势地压着她,咬她的颈子,在她柔嫩的皮子上吸吮,季初每每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如今要离开定国公府,季初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她偏偏要喝羊肉汤。 说起来她上辈子在潞州的时候挺怀念这个味道,也找了几家酒楼点菜。沈听松取笑她嘴馋,不过之后疏落温润的男子亲手为她做了一份当归羊肉汤…… 喝到了记忆当中鲜美的羊肉汤,又想到了沈听松,季初的心情好了几分。重生到定国公府也不全是坏事,虽然知晓了聂衡之和白氏私通让她恶心作呕,但她同样也能弥补上辈子的一点点小遗憾。 季初很满足,在婢女空手而归的时候也没有生气,反而温声询问了一句聂衡之的伤势。 正房那样安静,他应该吃了药,没有精力折腾人。 然而,婢女说出的话让她皱了眉头。 “夫人,世子他关了房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辛嬷嬷说世子这一整日滴水未进,太医开的汤药也没有服用。他们正急的守在房外不知如何是好,担心世子伤势恶化再起高热。听说已经怕人去请顾太医了。” 闻言,季初慢慢地垂下眼眸,心中的那股不对劲又浓重了些。聂衡之生病的时候心情不虞脾气恶劣,可他也知道分寸,不会折腾到这个地步。 若是再起了高热,他是真的性命难保,难不成还要自己睁着眼睛守着他六个时辰? 季初有点生气,腾的一下坐起身,“去正房看看。” 她步伐略快地走到正房门口,果然看到了紧闭的房门以及门前焦急不已的一干人。 看到她,辛嬷嬷等人急忙上前,一脸焦躁,“夫人,世子他一个人在里面,不准奴等进去。可他还未用药,那么重的伤可怎么办?” 辛嬷嬷面带期待地看着她,季初神色有些冷,“为何?” “世子知道了夫人您在收拾嫁妆有意离开京城后便赶了老奴等出来。”辛嬷嬷斟酌一下又道,“世子不准白氏近身重罚了白氏,定不会纳她为妾了,夫人您可否?” “让我进去吧。”季初想有些事她得和聂衡之说清楚,他们之间不只是一个白氏,上辈子的季初经历了伤心痛苦后已经想明白了。 辛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然而当季初走进去,迈进内室,对上一双黑沉压抑到极致的凤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门窗都被关紧,内室的光线昏暗,季初觉得自己就像走进了一个牢笼,而聂衡之就是一头重伤的野兽,危险地绝望地打量着她。 “世子,你受了重伤,要按时服药。脸上的伤痕,顾太医说用了药也会慢慢淡去。命是世子自己的,要知道珍惜。”季初没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