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时候主人出门,还要看客人的意愿。” 班哥也懒得装。他一贯在人前装惯了,现在却累得乏了,只觉得人人都要来和他抢小善,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实在防不胜防。 金链环不够,该造一座笼子,将小善关起来,谁也不给瞧。 他转身拉过宝鸾的手,笑容淡淡的,皮笑肉不笑:“不要麻烦姑姑了。你身体不好就在府里养着吧,等以后好了,再去不迟。” 宝鸾暗自嘀咕,她哪里身体不好了?这人关她还不够,现在还咒她!太无耻了。 长公主立马说:“身子不好,更要到姑姑那里去修养,有姑姑陪,比你一个人在这府上呆着好。” 话已至此,长公主的意思很明白了,今天不把人带走是不会罢休的。 班哥也看出来了,因此格外不耐烦。偏偏这时宝鸾从他身后露出脑袋,眼神极其渴望,仿佛外面有仙境。 他知道他不对,但难以控制,只好加倍补偿她。任打任骂,只要留他一口气,怎么折腾都行。 就算长公主今日不来,他本就打算择个日子带她出去郊游散散心。可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真让人心痛。 一直没有出声的崔玄晖这时突然说:“还是让小善自己做决定吧。” 宝鸾自己做决定,答案显然易见。 离府的时候,宝鸾坐上马车,班哥立于车下,身后精兵卫士,浩浩荡荡。 长公主今日带的人不算少,但若动手,没有几分胜算。晋王府出来的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宝鸾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她竟然出来了,连她自己都惊讶。 往外看,一看就看到班哥神情阴暗不明,幽怨的目光死死攫住她,仿佛控诉她让他伤心,可怜无助似风雨中一只被凉薄主人抛弃的小狗。 宝鸾下意识摸了摸手腕,见客前金链环已经取下,但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金链环的痕迹。她努努嘴,可怜的那个是她好吧,他真是颠倒黑白,竟用这样的眼神控诉她。 这人没良心的,她才不会心软!腮帮子鼓起,正要骂两句,突然班哥的眼神一变,黑黝黝的,吓人得很。宝鸾手一抖,连忙放下帘子,对刚进车厢的长公主说:“姑姑我们快走。” 崔府的日子悠闲而平静。 刚开始几天,宝鸾还会担心班哥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夜晚睡觉都要提着心,时不时看窗户。怕他突然出现掳走她。 有一天夜晚,晚风呼呼,以为是他来了,大惊失色。赶紧让侍女出去,不想连累无辜。等了又等,结果发现是夜莺飞过的影子,并不是班哥。 安心之余,又有一些淡淡的烦闷。去找表哥说话,表哥总算没有对她避而不见。 问表哥:“曾有过心仪的女子吗?喜欢她时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本以为表哥不会理会她,问完就算。没想到表哥竟然肯被她打扰,停下手底的画,神情严肃,“小善,你喜欢晋王。” 宝鸾诚实说:“我与他历经许多事,已不能用简单的喜欢和讨厌来形容。” 崔玄晖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而言,不讨厌足以度日。” 宝鸾笑道:“表哥,原来你这般务实。” 她凑过去看表哥的画,他的画和他的人一样,温雅超然,出尘脱俗。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对他说:“表哥,小时候我想过要嫁你。还好没有祸害你。” 崔玄晖拿笔的手一顿,墨在纸上晕开,一幅画就自毁了。 宝鸾哎呀一声挽救来不及,捧着画甚是可惜:“表哥你也太不小心了。”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她立刻解释:“表哥,我只是可惜这画……” 话未说完,对上表哥的目光,他神情复杂,似在发呆,但瞬间的功夫已经恢复如常。 宝鸾自觉不妥,连忙转移话题问:“表哥前阵子怎么避着我不见,亏我以为哪里做错得罪你,伤心了好一会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