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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第91节


  对班哥的气恼大多由此而来,至于那些不该出现在自己房里的衣物,那是另外一重羞怒,另当别论。

    班哥被揪着头发,没有挣扎,而是托住她腰顺势凑近,嗟叹:“小善,为洛王喊冤,难道是我左右的吗?那时我已身在陇右,如何能够左右圣人的心思?”

    宝鸾不知道元不才的干儿子郑青为班哥效命,光靠她自己所知所感,注定只能得到一个结论:他做不到。

    因此,宝鸾不得不承认此前自己对班哥的怪罪是无中生有,是她迁怒于他。她太伤心,所以多疑。

    她的伤心,比那时突然得知自己不是公主还要多,为太子进言而被赶出来,宝鸾伤心之余,更添痛心。

    “难怪拖了三月不肯来,你猜到我在这,是不是?以为是我从中作梗?”班哥将宝鸾抱到膝上,柔声安慰她:“我关心你,难道也是一种罪过吗?”

    宝鸾摇摇头。

    班哥笑道:“你仍是公主,离了长安,也是尊贵的。小善,没有人能欺负你。”

    他的宽肩像是能够撑起一切,宝鸾很想往他怀中缩一缩,这里只有一个他,他是熟悉的。

    可是她不能。

    宝鸾双手紧握成小拳头,告诉自己不要靠过去,是哥哥,不是情郎,这是不道德的。

    她已经失去一个哥哥,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泪水不知不觉湿了面庞,宝鸾鼓起腮帮子,长睫盈泪:“有,你就欺负我,出了长安,你就不看重我了。”

    班哥不慌不忙取出巾帕,替她拭泪:“傻小善,我怎会欺负你,怎会不看重你。”

    宝鸾质问他:“那你现在这是作甚?”

    班哥轻轻捧起她的脸,巴掌大的美人面一只手就能包住,红红的眼,更显水灵灵鲜艳动人。他抚着她的脸颊,手指在她耳后柔柔摩挲:“别哭,没什么好哭的,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一吻,靠了过来。

    呼吸声粗重,落在宝鸾面上。

    隔着手背,他又做了那晚在月下做的事,那时冲动不知克制还需哄骗,如今冲动不需克制无需哄骗,却仍是守了礼数。

    是心爱的人,所以不能亵渎。

    他定晴凝神,见她眼泪止住,乌亮的眸子忽闪着,似呆了一般,面颊绯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亲亲。”班哥低头,从袖中捞过宝鸾柔若无骨的手腕,雪白细腻的手执到唇边,他啄一啄,柔声道:“不要怕,我不做什么。”

    第82章 一更

    夜,深得像是宝鸾心里的窟窿。黑夜能被曦光填满,窟窿却无物可补。

    太阳自东边升起,白耀耀的雪光和日光透过窗纱照进来,烧了一夜的灯烛溅泪般在铜灯台上凝结。

    公主的寝房,安静得像是没人住。

    院子里,昨夜消失不见的妈妈和侍女们来来往往,忙着为公主晨起后的洗漱用餐及玩乐做准备。

    整座公主府,共有两百余仆随,这其中不包括园子里伺候的人和外面行走办事的人。

    人,自然都是忠心的,全都有不得不忠心的理由,不必担心叛变。但这忠心向着谁,大家自有分寸,反正不会是初到陇右的公主。

    两个大丫鬟春柳和夏蝉打头阵,轻手轻脚来到寝屋。雕双鸾四凤的拔步床前,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第一个出声喊醒公主。

    忽然,床上传来动静,锦被后露出公主的花容月貌,公主已经醒了,再一细看,公主眼睛哭肿似红玉雕成。原来不是早醒,而是哭了整晚。

    两个丫鬟大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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