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有让公主合人心意的?”郡公忍无可忍撩开锦帘,漫步而入:“以后是你我一起侍候她。” 元夫人以袖当帕正要往脸上抹,忽然想明白什么,视线扫在郡公身上,望见他无奈的笑容,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一头扑过去:“当真?不是要联姻?不是要尚主?” 郡公抚抚妻子洁白小巧的耳垂,故意板起脸:“我何时说过要联姻要尚主?” 元夫人惊喜道:“你刚才明明……” “公主多大,我多大?做平妻,她肯吗?”郡公重重点妻子眉心,语重心长一叹:“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放心呢?” 元夫人紧贴丈夫怀里,身子拧一拧,低声道:“我永远都忘不了。” 一想到曾经有人可能抢走她的丈夫动摇她的地位,元夫人就毛骨悚然,不然她也不会胡思乱想误会郡公迎公主的目的。 元夫人由悲转喜,但还是不能放下戒心,她问:“既然你没有动心思,好端端地,公主为何要出京,为何要来西北陇右?” 涉及六皇子,郡公不愿透露太多,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便只将表面的消息告诉夫人。元夫人听完,感慨:“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什么神迹。公主要寻神迹祈福,寻个十几年都未必能成。” 公主不是自愿出京,元夫人这就同情上来,一下午的怨恨,全都转为愧疚:“都说皇家无情,好好的公主,说赶走就赶走,可怜她独自一人在外,沦落西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郡公搂着爱妻,打趣道:“不眼红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府了?” 元夫人面颊涨红,难为情道:“等她来了,我会好好侍奉她的。”又问,“公主到底何时来呢?” 郡公垂头寻到爱妻的唇:“快了,等她来了,你亲自迎她去。” 茂州,当地刺史嘴里也在说着公主。和郡公夫妻等着公主到来不同,他是庆幸公主总算走了:“老天保佑,没出纰漏。” 宝鸾一时兴起,有意苦中作乐,绕道而行游览各地风光,却苦了沿途接待的官府。 被赶出京的公主,在一些不知内情,心里有鬼的官员看来,有如御史钦差。 御史钦差不受贿赂不被收买,还能来一招杀人灭口。但公主是不能杀的。 宝鸾一路行来,银子一分没花,反倒多了无数金银财宝。谁送的也不知道,没人留名,也不敢留名,只求公主早点走。 宝鸾先时觉得奇怪,后来想明白了,有些生气。但生气也没用,官员要送钱,有的是办法。 入陇右道到郡公的地盘前,宝鸾的行囊中多出将近一百万两的白银,这还不包括她收到的古玩字画。 宝鸾初时出京的沮丧和难过,很快被这一百万两分散:“一百万两,可见他们来钱多容易。” 石源石小侯爷,应班哥吩咐,争取到了护送宝鸾出京的差事。面对宝鸾的气恼,他不以为意:“才一百万两,公主,这是他们怠慢您。” 宝鸾盯着石源看了又看,确认他没有暗讽的意思,惊讶道:“这还不算多?”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承诺,就上赶着给她送银子,难道不算儿戏,还送少了? 石源道:“我们途经十二州,这十二州里,盐碱矿物丰盛,有的地方富产盐矿,有的地方富产铁矿铜矿,还有的产拳头大的狗头金,随便哪一样,都是来钱的好进项。十二州,总有一百万,算下来每州郡县送给公主的才不到十万两。” 他停下来喝口茶,茶盖刮一刮茶沫,坐在船头白衣翩然,好似一得道高仙:“十万两,连他们每年出息的零头都不到,更甚者,连零头都不必出,摊到当地的大商户身上,每人凑一万两,也就是商户女眷家的买花钱而已。” 有着谪仙般气质的石小侯爷,算起钱来,比最精明的商人还要斤斤计较:“这些人,竟这般狗眼看人低,一百万两,他们打发叫花子呢!” 石小侯爷嘴里的叫花子,此刻已经彻底迷乱。她震惊得小嘴微张,怔怔望着石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石源误会,当即赔礼:“臣打个比方,并不是说公主是叫花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