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前清扫血迹和尸体的道人,身体急颤,“杀其人,占其地,清羽妖道,欺人太甚!” 罗浮宫到底是道门大派,有几百年历史,又占据罗浮山这等山清水秀之地,要是一把火将其烧了,未免可惜。 还不如清扫往日的痕迹,将这道宫当做给云正的奖赏,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只是这种杀人之后又占地的事情,没有一定心理素质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即便是杀仇人,一般正道人士也做不出占仇人地的事情。 不过云正显然不属于此列。他不但做了,日后还会常来罗浮宫居住。 而这黑袍人,也不知此人和罗浮宫有何关系,竟是对此举如此痛恨。亦或者,他这是想起自身昔日的遭遇? “世俗道德,碍不了清羽之心。吾看那纯阳宫的小道士就如另一个清羽一般,这种事情,同样也碍不了他。”道祖淡声道。 对于他而言,这点小事真心不值得他挂心。事实上,若不是为了某种事物,道祖都不会来此。 罗浮宫灭了就灭了,干他何事? 他徐徐翻看着手中的一本灰色书册,看着上面那弥漫杀意的字迹,不由感叹道:“好一本《玉宸开劫剑经》,光是这戮生剑道就有此深意,可见完整剑经之不凡。剑神玉宸,他有资格冲击道境。” 这就是道祖来此的目的,为了这一部戮生剑道。 “劫之力,在某种程度上可克制「太上开天经」,玉宸能创出此功,当见其不凡之处。” 道祖合上书册,右手轻拂,这书册当即化为一片飞灰。 他闭上双眼,似在沉思,又似在推衍某物。 两刻钟后,道祖睁眼,转身看向那黑袍人,他的双眼之中,有劫气弥漫,充满不可言喻的毁灭气息。 “你,想要杀清羽是吧?” “请道祖指点!” 黑袍人想都不想,双膝跪地,深深拜下,恳求道。 “即便是付出性命?” “粉身碎骨,亦是不悔。”黑袍人十分坚决地低头道。 “那便接下这门武功吧。” 道祖一手按在黑袍人头顶,毁灭之气从其手中传入黑袍人的脑海,“吾参研戮生剑道,窥见杀劫剑道一角,创此功。清羽之根基,和「太上开天经」颇有重合之处,其本人更是数次掠夺玄元一气,对于「太上开天经」参研甚深。 此功,便是专门以劫力针对清羽之根基。届时,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纯以戮生剑道,自然不可能让道祖创出比肩《玉宸开劫剑经》的劫道神功,即便创功者是道祖也不行。 但是「太上开天经」却是由道祖创出,没人比道祖更了解这门神功。以「太上开天经」为目标,做出相应变化,创出专门针对清羽之根基的劫道杀法。 清羽数次掠夺玄元一气,对于「太上开天经」的钻研可说是仅次于太上传人,而面对如此神功,又有哪位武者并窥探其玄妙? 只要参研了,即便是触类旁通,也终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清羽本身的武功就和「太上开天经」有不少契合之处。 他肯定是会参研的,还会将其精义融入自身所学。 所以,道祖创功,针对清羽。 此功虽不至于能破清羽之功体,但是若让清羽中招,也绝对不会好受。当然,施展者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少顷,传功完毕,道祖收手,黑袍人再拜,“感谢道祖!” “你莫要后悔就好。昔年,吾于白玉京传道,后人有诗云: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今日,吾再次传功,传的却非是长生之法,而是毁生之术。世事啊,当真是变化无常。” 话是这么说,但道祖眼中却未起一丝波澜。 这黑袍人都不后悔,道祖又岂会后悔?沧海桑田,活了万年的人,其心境万年不朽的人类,当真还算是人吗?说他是仙,是神,亦或者是妖魔都行,就是不可能是人。 “清羽之功,对于天地元气的应用效率极大,若是绝了其与元气的连接,其战力起码下降三成,续战能力至少降五成以上。 吾已有针对元气之法,接下来,便该是寻帮手了。待得布置完整,便是清羽授首之日。” 道祖轻轻拂袖,身形融于天地,消失无踪。 而那黑袍人,却是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 “呵哈哈哈······” 陡然,黑袍人的兜帽下传来快意的笑声,“清羽!清羽!!” 声音转为凄厉,充满彻骨之恨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