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过半小时,刘学红就觉得自己仿佛是放在油锅里炸。 好在,这一年多的磨砺,没有让她当场崩溃失态。 等见到周小满王冬雪两人时,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老幺,老大,”她挤出一丝自认为十分得体的笑来,“没想到你们坐在这一桌。早知道,我跟你们坐一块。许久没见,大家刚好聊聊天。” 周小满却只是神色淡淡地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王冬雪冲她笑了笑,就道:“可惜坐不下了。” 两人的反应都十分平淡。 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刘学红咬了咬嘴唇,就转移目标。 “是天天吧,都长这么高了。还记得阿姨不?” 她蹲下身去,想要摸摸余天天的头。 余天天此时正啃着鸡爪,被人打断了,十分不高兴。 他头也没抬,只鼓着腮帮子,道:“不记得。” 然后,继续啃鸡爪。 现场的气氛有几分凝滞。 周小满与王冬雪都低下了头。 桌上其余人,则是不清楚情况,目光纷纷投向刘学红,也没人吱声。 刘学红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晾在了那。 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强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借口说,自己那桌还有人等,就先走了。 离开的姿势相当狼狈。 等人走了,周小满与王冬雪都趴在桌子上闷笑起来,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王冬雪男人不了解情况,就问:“看着也是你们同学,你们怎么这副反应?” 王冬雪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同学是同学,还是舍友。”又对余天天道,”咱们天天今天给咱们出气了。来,阿姨,奖励你一块鸡肉。” 说完,她亲自夹了一大块鸡肉放到余天天碗里。 余天天高兴地挥舞着筷子,“啊呜”咬了起来。 王冬雪当然高兴。 她们对刘学红有再大的意见,却也不能在今天发作,毕竟是张兴国的好日子,怕触了霉头。 而且,成年人不好撕破脸皮。 由一个小孩子让她吃憋,知难而退,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在王冬雪男人的追问之下,王冬雪就将刘学红的风光事迹说了一通。 男人们听完,都沉默了。 尤其是余安邦。 当时自家媳妇的工作被人顶替,他以为只有白家舒家的事。没想到,竟然还有她一个舍友涉足其中。 简直欺负他们家没人。 炼钢厂么,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有个来喝酒的客人,就是炼钢厂的一个领导,他得帮刘学红出出名。 余安邦是想到就做的性子,借口要上厕所,直接从桌上溜走了。 几天之后,刘学红再一次体验了穿不完的小鞋是什么滋味。 当然,这都是后话。 张兴国的婚礼风风光光办完了,日子又波澜不惊地往前走着。 半年后,张兴国怀孕了。 当她一脸茫然来找两位朋友倾诉时,周小满与王冬雪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果然如此。 王冬雪甚至说了句干得漂亮,惹得张兴国差点要揍她。 一通情绪宣泄后,两位已婚已育的妇女开始向她灌输育儿经,迷迷瞪瞪的张兴国就这样踏上了养儿育儿的不归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