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 “你知道你们家都做了些什么吗,我都替你们害臊。” 她指着旁边坐着的余秀莲。 “我家秀莲,当年也是队上的一枝花,多少人家想求亲。就偏偏看上了黎清河。他黎清河倒好,就是个白眼狼。我们余家不遗余力地帮衬着他,他半路撂担子跑了,扔下人家孤儿寡母的。” “你们又有谁知道,这些年她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最艰难的那几年,是我们老余家把自己的口粮省出来,这才没让他们母子饿死。还有,安邦那时候才几岁的大,因为突然没了爸,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人管,才几岁上头就被开水烫了,现在还留着一块大疤,也是运气好,烫的不是脸。” “现在你们都过得好好的,当然有脸说一笔勾销。那我小姑子受的苦,谁来给她勾销,我们老余家这么多年,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受的委屈,又有谁来帮我们勾销?” 刘秋香难得有理有据,一口气将昨天晚上就想好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场下一片寂静。 尤其是黎老爷子,脸上满是羞愧。 这都是自家儿子造的孽。 他这老脸都没地方放。 当事人黎清河则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被感动的,而是被气的。 刘秋香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他软饭硬吃。 最后还抛妻弃子,当了陈世美。 当年的事,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怎么能怪在他一个人头上。 旁边的舒梅则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意思,是说她无耻抢了人家丈夫,抢了人家的父亲。 可她也是无辜的。 这么些年,她们舒家也付出很多。 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 她很想反驳几句,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她压根不知道今天要面对余家人,这才打了无准备的仗。 而且,因为挪用公款的事,她已经在公公婆婆面前闹了个大没脸。 说是说荣誉内退,其实就是被革职,被赶出了学校。 面子上稍微好看一点点。 可谁还不知道内情。 舒梅脸上火辣辣地疼,只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刘秋香却还在那边喷着唾沫星子,站在道德制高点,将在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数落了一通。 见所有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顿时神清气爽。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提自己的要求了。 “所以我说,你们都欠我们余家的。”她看向黎老爷子,“亲家爹,我就厚着脸皮说一句。我们乡下人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想要点实在的,我们余家——”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怎么还不去。”余有粮突然打断了媳妇的话。 “我不去,我不用去了,我——” 刘秋香急了,刚来的时候,她确实想要上厕所,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就是憋出毛病来,那也是不肯去的。 这么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余有粮却怕她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推了推旁边的余秀莲。 “你陪你嫂子去。” “诶。” 余秀莲从善如流起身,将刘秋香往外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