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懒洋洋地问道:“发什么怔,嗯?” 姚思浅闻言,立马连蹦带跳地跑上前,小小的脑袋依在魏旻言肩头,撒娇道:“你瞧,我像不像是那种入了狼口的貌美小白兔精?” 魏旻言:“……”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窝里的小白兔便自顾自拿起摆在面前的奏章。 翻阅半晌,姚思浅忍不住疑问出声,“明明前两日才道控制住了灾情,这会儿却又改口说蔓延开了,说辞是否有些反覆?” 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魏旻言从来也不用宫规约束她,反倒放任着姚思浅,将案前那一摞摞的奏章看了个大半。 到后来,姚思浅一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各地官员们那些文诌诌的词儿,繁复又不实。 姚思浅不曾读过这般正式而艰涩的文书,这时早已失去耐心。 每本只看了眼开头,匆匆扫过内容便重新阖起,嘴上止不住地碎语道:“这一本本的奏章,所谈皆是关于灾情之事,半句都没有提到不久前刚结束的战争,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件事似的。” 话音落地的刹那,魏旻言心神略有恍惚。接着,他猛地扳扯过她的细肩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啊?” 姚思浅虽然不解,却也顺从着他的意思把话复述了遍。 说到最后,她的双唇因恐惧而微微张着,娇艳欲滴的唇瓣慢吞吞地吐出两字,“坏了。” …… 一步入金龙殿,周围的纷纷扰扰顿时变得肃静,凝寂。 周瑞海乍听闻这串熟悉的脚步声,便急忙回过头,点头哈腰着道:“婕妤娘娘。” 然而,江茹诗却连半分多余的目光也不给他,只冷冷地说道:“等会儿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么?” “诶,奴才省得。” 不待他尾音落下,江茹诗砰地一声把门带上,径自将人和声皆隔绝在外。 见状,饶是周瑞海修养再好,亦不由脸色微变。 他在御前当差二十余年,连皇上都体恤他的辛苦,更何况后宫里这些妃嫔?无一不是上赶着巴结的。 像江茹诗这般,敢甩他脸色的当真少之又少。 周瑞海不禁擦了擦汗,天知道这个江婕妤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蛊?竟令皇上如斯着迷,任凭旁人如何劝说,都听不进耳。 而此时,江茹诗正提着过长的裙摆,跨进寝室。 闻声,皇帝迟而缓地偏过头来,见她今儿个脂粉未施,素面朝天的模样,只觉得更能凸显出其天生丽质,不由出言夸赞道:“爱妃之美,正是胜在这种清纯的气质。” 江茹诗唇角微勾,突然冷笑起来,阴凉的气息顿时从周身散发而出。 “想不到,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能这般好兴致地与小妾调笑,果然当皇帝的都心大?” 说完,江茹诗慢腾腾地坐下,目睹着皇帝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化。由白发青,再由青转紫,最后气得面目通红,唇舌打颤,“放肆!” 这声喝斥近在耳旁,震得她薄薄的耳膜颤了颤,可江茹诗却毫无收敛之意,反而越发讽刺地说道:“皇上只怕是越老越糊涂了。” 江茹诗目光一凛,旋即盯向他来,“灭族之恨,岂能轻易忘怀?” 她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江妃该死,可亲口下旨抄家的你也该死!若非你当年偏信小人一面之词,又怎会造成我全家流落?” 皇帝听罢,怔了半晌,心底禁不住一阵发毛。 他像回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眸,猩红着一双眼睛问道:“你这些天喂给朕的汤药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