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您一程。” 这么一来,四周就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个独处。 姚思柔方才没做成贼,此时便感到浑身不自在,只得先开口寻了话题,“妹妹还不赶紧打开匣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 她本以为姚思浅会躲躲藏藏的,不肯拿出手。谁知道,后者却坦率地当着她的面儿,把木盖一掀,露出内里的鸳鸯玉佩来。 “殿下每每得了什么好物,都会差人送过来。” 姚思柔这一听,才算是明白过来。 敢情物品相赠对他们小俩口来说,只不过是寻常事儿,根本不值得她在那大惊小怪的。 思及此,她又打量了几眼。只见那块翡翠水头极好,翠绿中隐隐含有丝状的金光,飘然欲动。 确实不是凡品,但也不至于因此而生妒。 真正令人妒忌到发狂的,是他那份时时惦记的心意。 姚思柔顿时蔫了下去,只道:“我先去给爹爹和娘亲请安,回头再去你屋里絮絮。” 姚思浅应了声好,直待人走后,才从底层的暗格里,抽出一张精心折叠成方块状的小纸条。 “藏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究竟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姚思浅哼哼唧唧地说着,拆纸的动作却格外谨慎,似乎深怕一不注意便会毁损了它。 铺开纸张,映入眼帘的是两行毛笔字。 姚思浅曾见过几次魏旻言的笔迹,如他的人一样,是随性惯了的。 但他这两句话当中,却反覆停顿,直教墨水晕开了字,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的俐落干脆? ——此时空床难独守,此日别离卿可久? 这般直白的句子,光是看一眼都能让姚思浅顿时烧红了脸。 她啪地一声,便把纸张合起。 然而,过不了几秒钟,又忍不住打开瞅瞅,就怕是自己会错了他的意,不由再三再四地确认。 直至走回广月阁,姚思浅的脑袋里仍有些晕晕乎乎的,就听得青桃骤然出声,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薄怒,“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倒叫奴婢们一通好找。” 姚思浅怔了怔,只觉得实在想不出个好的解释,索性沉默下来。 好在青桃快人快语的,这会儿也没多做纠结,便接续着说道:“王妃刚坐了一会儿,见您迟迟没回来,实在等不下,便起身回府了。” “我知道了。” 这次,她不再苦思姚思柔每个举动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仅仅用四个字就算是带过了。 十五那日,迎亲仪仗从东宫直直延伸至午门外,一眼望不见边。 而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分列成左右两道,目送着太子妃的礼舆被一路抬进皇城。 隔着盖头,姚思浅迷迷糊糊地被伺候着步行,见礼。 那层红纱似要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看不清眼前的路,连耳边的声音也悉数被炮竹声给淹没,让她止不住地心慌。 因此,当诰命夫人指引着她走到堂前,并松开手时,姚思浅几乎下意识就去拉身旁人的衣角。 魏旻言忽然被扯住了衣摆,却不改面色,只是整个人往她所站之处凑近了几步,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怎么了?” “看不见路。”姚思浅低声答道。厚重的假髻压得她不自觉微垂下头,看着倒委屈巴巴的,惹人心怜。 魏旻言稍微放轻了声,道:“无碍,前面什么都没有。” “可我还是害怕。”她这一声说得,比起前一句更添了几分娇气。 魏旻言听在耳里,差点就想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个娇气包揉进怀里疼惜一番。 然而,他转念一想,便觉得今夜良宵,无须急在这时,就只把手递到姚思浅面前示意她牵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