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那么多事,需要我亲自裁夺。且卫晗刚刚从昭狱里被放出,局势还变幻莫测,这个时候,我不该离京。可这事关乎我自己的性命,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即便当真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闻,我也要亲自去看一看,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元曦还欲再劝。 卫旸又道:“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吧,终究是我自己的性命。” 元曦哑口无声。 这样的心情,她自然理解。一次次地寻找,一次次地落空,再淡定的人,心里也难免焦躁。倘若换成是她,也希望能亲自过去探一探这最后的机会。 只是…… “我放心不下,你带我一块儿过去。”元曦坚定道。 卫旸自是不肯,且不说她大病初愈,受不得舟车劳顿,便是她身子骨康健如初,他也舍不得她这般上下折腾。 劝阻的话语本能地就从他喉咙里冒了上来。 可还没到舌尖,她便仰起脑袋,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哥哥不会丢下元元的,对吗?” 一瞬便攫走他全部心神。 理智告诉他不该沉沦,可搭在她腰上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 第61章 诱人 两人自从明确关系, 似亲吻这样的亲密之事,他们没少干过。 情至深处,擦枪走火也是有的。 然卫旸每次都克制得很好,明明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且还是太子, 倘若真要将她如何, 她也没法反抗。可他还是给足了她尊重, 倘若她不点头, 他便是废了自己,也不会碰她一根指头。 然眼下,她却主动靠了上…… 夜已深, 各宫都下了灯火, 只剩月色将皇城温柔包裹。 清透的微光透过支摘窗,徜徉在她身上,是世间最好的脂粉螺黛,勾勒出雪肤花颜。平日难以发现的美,都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屋里熏的鹅梨香, 似乎也因她这张脸而酿成了酒,丝丝温融,缕缕醉人。 卫旸鼻息都灼热了一分, 却还闭着眼深呼吸, 努力平复着。人平静地往后仰,淡然靠在雕花椅背上,捻一缕她的秀发缠绕在指尖, 笑得从容慵懒, “元元是在用美人计?” 俨然一个坐怀不乱柳下惠, 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 然身下逐渐燎原的热意,却将他心底的欲望和挣扎都暴露无遗。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元曦也是忐忑不已。 表面上瞧不出来,藏在云鬓底下的一双耳朵却早已娇艳欲滴,一颗心更是在腔子里大闹天宫,直吵得她心慌气短,想赶紧掩面遁逃,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看着他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明明已经心动,却还要佯装矜持,她好胜心就克制不住冒了头,偏要撕去他的伪装,将这朵高岭之花拽下神坛。看着那双清贵自持的眼,为她沾染满红尘的欲念。 “那……”元曦拖着腔,偏头思索。 论姿容,她无疑是明媚的、艳丽的,惊眼也惊心。眼下卸了脂粉,拆去钗环,她脸上充满侵略性的艳光也稍稍收势,幻化出另一种纯粹干净的美,宛如盛夏池塘里出淤泥而不染的菡萏。 灯火将她的面容勾勒得半明半昧,纤长的眼睫宛如蜻蜓的翅翼,立在小荷尖轻轻颤抖。 半片青丝如瀑蜿蜒而下,漫过她妖娆的身段,逶迤在他身上,在灯火中折射出泛白的光。 明明轻若鸿毛,根本感觉不到分毫它们存在的重量,却又像是美人轻俏的指尖,顽皮地隔纱滑过他的肌骨,钻入他袖口衣襟,游入他指甲缝隙间。那般细微,又那般清晰,让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像是专门为他织就的情网。 卫旸不由绷紧了背脊,全身的注意力都克制不住往那几丝墨色上转移。 她还不依不饶,纤白的藕臂攀住他肩膀,美女蛇一般缓缓绕住他脖颈,直视着他的眼,问:“哥哥中计了吗?” 眸光澄澈干净,吐息却绵长娇糯,像是刚捞出来的蜜汁又裹了几层糖霜。寝衣轻薄,茜色抱腹在灯下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