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复述,眼睛里明朗的爱意一刻也没有变过。 她依然是那个炽热大胆,对他的爱美好的有些虚幻的少女。 “春天按时到来,我永远会爱你。” “好。” 阮星蘅低下头,目光笑意缱绻分明,“我也很爱你。” 四下无人,他的笑意清浅又明显,温热的唇俯身贴近她的额头,呼吸喷洒在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这么平平凡凡的温情,却让姜黎霎时间湿润了眼眶。 生命太美好了。 “阮星蘅,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见了我们以前的时候。” “是我复读的那一年,你总是站在学校大门的樱花树下,白衬衫一尘不染,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美好的男孩子,以后一定会是我的丈夫。” 姜黎侧目,笑容莞尔,“果然,上天眷顾我。” 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手术里静默的那4个小时,于他而言是整个职业生涯里最为艰辛的时光。 如果祈祷可以计数,在她昏睡的术后24小时里,医院素白的墙面上已经听到了他成千上万次的祷告。 好在,黎明破晓了。 阮星蘅低低嗯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 阮星蘅替她掖好被角,将窗帘拉到合适的遮阳角度,半开的刚好将余晖未尽的日暮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上移,视线落在大簇大簇的玫瑰云层上。 这日暮太过美好绮丽,以至于姜黎仰头看向阮星蘅的时候,都觉得他身上被渡了一层暖调的光。 “那是我转学的第一个学期,刚刚放弃了出国的梦想,就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站在班级门口冲着我笑。她就这么大胆的坐在了我的旁边,直白的说着喜欢我。那时候我突然有了方向,我想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努力娶到这位漂亮的姑娘做我的太太。” 阮星蘅的眼神微微发亮,他背着光,高挺的鼻梁上泅了一道光影。他站在离她的不远处,看见她微微愣怔的目光展颜一笑,朝她迈步走了过去。 “狸狸,我们会有一个家的。” 姜黎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现在说不了什么太多的话,腰间的软枕被阮星蘅撤了下去,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抓着他的手心写字。 她写的很慢,一笔一划,刻意让他可以看明白。 她说:好。 阮星蘅眉宇舒展,天边的日暮完全沉没,黑漆漆的夜色爬了上来,几颗璀璨发亮的星星作了孤寂夜空的点缀。阮星蘅扬起头,而后长长舒展。 他想,他再也不会畏惧日暮低沉后的无边黑暗长夜。 因为,她不会在日暮后消失在那座法式小洋楼里。 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这个认知让他的灵魂深处感受到无比的慰藉和满足,阮星蘅抬起下巴,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如果不是顾及到她的身体,他现在只想紧紧的拥抱住她。 “阮星蘅,你现在在上班吗?” 姜黎从他的手臂上抬起了脑袋,用自己的手垫在脑后,蜷着身体侧看着他。 她眼珠转呀转,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铭牌,迫使阮星蘅不得不微朝着她倾着身体。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阮医生呀?” 话到嘴边,姜黎脑子都不带任何的转弯,直接就说出口,“那我今晚想要跟你睡觉的话,是不是还得和你领导打报告。” 阮星蘅默了一下。 手背上的枕头被他拔掉,姜黎嘶了一声,听见他说,“没有夜班的时候不需要。” 哦。 是不需要打报告。 还是不需要和她睡? 疑惑的神色还没摆在脸上,阮星蘅就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你想怎么睡?” “……” 姜黎也很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她睁大圆圆的眼睛,努力探究阮星蘅的神色,想知道他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说出这句话。 他知不知道,有些话被她这种“不.良少女”听见,是会被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的啊。 “能怎么睡啊?” 她继续大胆发言:“vip单人病房,隔音……应该很好吧?”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绝对没有认输的可能,哪一方先败下气势就注定要任由摆布。学习成绩咱们可以比下去,但是在yellowbook这方面的阅历上,姜黎觉得阮星蘅未必能胜过自己。 “我不太了解这个,但是如果你好奇的话,我们今晚可以试试。” 阮星蘅扔掉手里的棉签,替她揉散手上的淤青,语气淡淡,正经的彷佛他们晚上要进行的是什么伟大而又隐秘的医学实验。 “阮星蘅,我还是个病人!”姜黎控诉他,“你怎么这么斯文败类,居然一点也不心疼我。”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向来是炉火纯青的,阮星蘅掀了下眼皮看她,“以后没本事就别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