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一个女孩说她把自己的喜欢都藏了进去,我想试试看, 能不能等到她。” 阮星蘅轻轻笑了笑:“好在, 上天不负有心人。”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啊。”姜黎撇撇嘴,“你不是说我小孩子心性,就算是喜欢也维持不了多久吗?” “我只是激将法,我想让你多喜欢我一会。” 阮星蘅淡笑着,朝她这边走过来。他的指尖有未干的墨迹, 穿着轻便的常衣,走过来的时候姿态翩翩, 宛若不小心入了画的公子。 现下, 他的确是她画上的人。 姜黎笔尖顿了一下,很是不满意地说,“阮星蘅, 你别乱动, 我还差最后一笔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画么?”他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长身挺立, 一颦一笑天然就是个绝佳的模特。 最后一笔, 他鼻尖上最后一颗小痣。 烂熟于心里的, 几乎不用抬眼, 就可以勾勒出他一寸一寸的模样。 姜黎唇角勾了下, 取了他抄经用的小楷笔, 在画卷空白书题了一行小字。 ——赠予我唯一的爱人, 阮星蘅。 等他走过来, 她立刻又狡黠地收了画卷, 偷偷藏在衣服后面, 画幅的一端被走近的他握住。 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阮星蘅偏过头瞥了她一眼,温声道“我最喜欢狸狸了。” 从耳根蔓延而上的热度,像是被点燃了一把无名火,手腕处的压痕像是春夜余烬后的残存炙热,姜黎喉咙紧了一下,心神放软的时候,被他打开了那幅画。 是他低头抄经书的样子。 眉目端正,神情肃穆,微垂下的长睫掩下无数沉思,是这神佛殿前最虔诚的信徒。 这时有风刮过,刚刚抽出新条的樱花树落了叶子,刚好覆在他的眼睛上。俏丽的粉色给他淡漠的脸添了一份颜色,犹如清冷人间坠了红尘,他抬手摘下那粉色的花瓣,低眸看向某个踮着脚跃跃欲试想要捂住他眼睛的小姑娘闷闷的笑。 “春天要到了。” 姜黎也随着他笑,她的情绪很容易被阮星蘅牵引,她想起昨夜春雨初降,天边一道惊雷闪过,他们交叠的身影一下由黑暗走向明朗,阮星蘅也用这么一双含情目微微注视着她,诱着她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 她脸红了起来,把自己埋在风衣里,感受到他的手掌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有点像银色手铐的质感,她蓦然绷直背脊,下意识低头看了下。 阮星蘅又轻笑一声:“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想起来了,她要过生日了。 姜黎嘴角扯了下,不同于往年的期待,她今年的生日情绪很淡,新的一轮春天要到了,可是她不确定是否能陪着阮星蘅等待那一轮新的春日。 在这个寒冷风和春日新风交融的季节,她站在风声呼啸的原地,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爱神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紧紧牵引,死神却在她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见她不说话,阮星蘅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动了下,他又开口,“那有愿望吗?” “有。” 青檀寺的钟声又响,姜黎抬起头定定望着他。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走吧,阮星蘅。” “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再也不要见到你。” 出乎意料的,阮星蘅没有生气。他好像又恢复了之前一贯的平和稳定,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别担心,你会好的。” 他总是这么充满希望的安慰她,即便术后病愈的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