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遮住眼睛的刘海,白皙的手背皮肤下是明显的青色血管,姜黎可以很明显感觉到,阮星蘅整个人因为说出这句话以后血液里隐隐的兴奋感。 “你总是低估你自己在我这儿的分量。” 阮星蘅静静地看着她,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死掉这种可能。心脏被无声捏紧,哪怕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都会让他感觉到窒息疯狂。 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还要爱他。 阮星蘅无法想象,没有一个叫姜黎的小姑娘笑眯眯地和他说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医生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你总是丢下我。” 他今天说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很多,到最后声音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干涩。他紧握住她的手腕,忽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副金色的手铐。 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清脆。 姜黎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 “阮星蘅,你是疯了吧?” - 阮星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座寺庙里住了下来,他也无所谓有没有空的房间,反正长夜一至,他就立马在冷清大殿里跪坐祈祷。 姜黎舍不得他受这样的苦。 她站在他身边,嗫嚅着说,“你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唯物主义的信奉者,为什么要信神佛这一套。” 阮星蘅端坐在一方长台上,目光沉静温和。 听见她的问话,他缓缓抬起头:“我只要我的爱人平安顺遂。” 夜晚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阮星蘅掀了掀眸,视线忽然掠过窗外,随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狸狸,春天要到了。” 春天自然要到了。 寺庙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早早就开了花,粉红一片又姹紫嫣红。 姜黎这几日却不大爱出门,她不高兴手上的东西,瞪着眼睛质问他,“明明昨晚睡觉的时候解下了,你什么时候又给我扣上了?” “我怕你又走。” 时日渐暖,阮星蘅在院子里帮寺庙的僧人晒草药。进屋的时候,他身上沐浴着一股阳光和草药香混杂的味道,很淡,要靠的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姜黎还穿着那件丝绸质地的墨绿色睡衣,松松垮垮地靠在床头,因为手腕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她的姿势有些受限,一察觉到他进来,就立刻气愤地盯着他。 “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阮星蘅抿了下唇,把惊人的记忆力发挥到极致,“你说如果你再走我就可以……” 是在酒吧那次。 她急着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着给他看,一不小心胡言乱语说了胡话。 姜黎认命了,她随便挣扎了两下,开始使唤他,“阮星蘅,我要喝水。” 他倒了水过来。 姜黎不大高兴地仰起头,就着他的手一口又一口喝着。 总感觉阮星蘅的性子又沉闷了许多,以往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笑,现在心思藏得很深,她有时候都不太看懂他。 他昨晚突然疯了一样压住她,不由分说地把她拷在身边,颤抖着将她整个人死死拥在怀抱里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发出深深的疑惑。 这还是那个清冷自持,端方明理的阮星蘅吗? 咕噜一声。 姜黎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水里被阮星蘅加了蜂蜜,很甜。 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抬头看见他眸光很深沉地看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