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感觉是第一次看见你那样教训人。」他笑着打趣道:「很有前辈风范。」 经维尔哈克这么一说,爱緹拉才开始认真回想,虽然陶德是能直率地向他发火也不会恼羞成怒或记仇的个性,但她确实是第一次以那样的态度对他。 再仔细一想,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除了在这趟旅行出发的前一天之外,她还有什么时候与陶德对话过。毕竟,她平时几乎不与讨伐队的其他队员互动。 「而且你还说坐了马车。」维尔哈克的语气稍微沉了下去。「我以为……你应该会担心。还是说有谁和你一起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 她当然不想一个人乘坐马车,但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前线是那时候的第一优先,总有不得不做出含有风险的选择的时候。 ……关于前线目前的状况,似乎也存在这样的选择。 「队长……在我待在前线基地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维尔哈克的神情变得严肃又忧伤。「不怎么做,一样编入小组里,等待总攻击的时机到来。」 「我能提出一个要求吗?」 他看起似乎非常想说不。「……你说说看。」 「让我待在防线外面,这样万一的情况发生的时候,关起城墙,我就会去消灭魔兽。」 如果诅咒在她待在基地中的时候发作,队员们会依照以前定下的约定当场杀了她吧,但无法保证在过程中不会有队员受伤。如果让她待在城墙之外,其他人只要退回安全的地方,把她隔绝开来,受战斗衝动驱使的她就会自动朝着有魔兽在的火山而去。 维尔哈克深深叹了一口气,低下头。 「……我不能再那么天真,对吧?」 「我相信队长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真是狡猾的说法……我知道了,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在这种紧要关头,就算是维尔哈克也没办法凭着感情而弃最重要的事情于不顾吧。 爱緹拉放松下来,是心里因为对周围的人能够信任而產生的安定感。这下子,他们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就只有与魔兽战斗这件非常艰险但单纯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宙伊斯,即使他真的把那个传说中的解药送来,也只是替她消除了误伤队友的风险而已吧……她很有可能会和队员们一起葬身在那座火山之中。 想起他露出那样坚定的神情保证自己会遵守约定的模样……爱緹拉把那副画面赶出脑中,那对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顺带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对了,有找流浪骑士来支援吗?像是住在基地附近的那一个。」 在前线的第一道关卡之后,本来是禁止任何人靠近与活动的,更别说是居住了。但那名流浪骑士在十几年前就来到这个地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当时的守卫们,就这样一直定居在那片什么也没有的荒芜地带。 「我有尽量在各个城市留下讯息,希望有心的流浪骑士们可以加入我们。至于路透先生……」说到那名流浪骑士,维尔哈克露出相当伤脑筋的表情。「他说他不和人一起战斗,所以只会待在后方观察情况。」 「那个人总是一个人对付魔兽吗?」 「是啊,没有人见过他战斗的样子,但魔兽的尸体是千真万确的证据。」 「……不觉得有点像吗?」爱緹拉压低了声音。 这个人的情况,简直像极了身怀虚月诅咒的她。 维尔哈克听出了她的意思,但只是冷静地摇摇头。「根据他自己的说法,虚月之夜的时候他整晚都待在酒馆里,和人聊着西方国家的消息,他说他的故乡在西方。」 据说虚月之夜时待在室内的人便不会受到影响,在爱緹拉的记忆中,确实一切疯狂混乱的事情都是在月光照耀下的室外发生的。 「但他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帮忙消灭魔兽?」 「我们毕竟也无法强迫他。」 「我想和他谈谈。」 维尔哈克瞪大了眼。「什么?为什么?」 「只是想确认他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到底是想用在什么地方。既然他有那样的实力,对付我应该也不成问题,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样的话……好吧,我告诉你位置。」维尔哈克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缓缓地说:「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 爱緹拉和维尔哈克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出要塞,准备越过这道他们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城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