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事,我听了,都不知该不该高兴。我很希望你还有一个可以分享的亲近的人,不然,要没了我,该怎么办?你在感情方面,又要鑽牛角尖,尤其对他,你不想想,跟他以往也有多年情谊,难道是假的?不说他,那你又怎么看他母亲的事?」 我没作声。 邱亦森又说:「你不要怪我说得直接,但你不知道吗?在爱情面前,只有爱情本身是美好的,一切都该丑陋,你的那些事,说出来难堪又怎么样?反正都是事实。」 我缓缓地道:「正因为事实。我本来就不够好,又更不好了。而他太好,他对我的喜欢并不一定能包容这些事——不对,是一定不能,他本来也只对我是朋友的喜欢。」 邱亦森道:「就算这样,你也该和他说,打电话给他吧。」 打电话?他应不会接,我不答腔,只再喝酒。 邱亦森也不吭声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后冒了句:「受不了你们!」看向我,「那现在呢?你怎么回去?我以为你还能开车,所以让milton把车开走了。」 我继续倒酒。 「别喝了!回去吧。」邱亦森过来阻止,伸出手,「车钥匙给我吧,你的车停在哪里?」 我说了一个地方,可未拿出钥匙。他似无奈,逕自拿过我丢在一边的外衣,看一看后,一掀门帘,竟走出去,不知到哪里了。 我毫不在意,只想喝着酒。我不想管此刻心中为何会空洞洞的。这半个月里,分明一切都很好。 我想,酒精是太好的一个东西。可我以前分明对失意买醉不以为然。我一口饮尽,再倒酒,一次一次的,直到酒瓶又空了。 有人掀开门帘。 我开口:「你先走吧,搭计程车,车资算我的。」 「还能说话?看来不算太醉。」 我顿了一下,抬头望,并不见邱亦森,是赵宽宜。他仍一套西装,头发不怎么紊乱,一手插放在裤袋里,就站着打量我。 我讶然不已,好容易才定神,张嘴问:「你是…怎么会…」 「我接到电话。」 赵宽宜说着,一面走来,坐到我身边的位子。我闻见他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大概本来不知在谁家的场子里应酬。 我茫茫地问:「什么电话?」 赵宽宜伸出手来,掌面上躺了一支手机,是我的。我怔了一下,拿过来看通话纪录,竟是半小时前打的。 我只有望他问:「邱亦森人呢?」 「他说先开你的车回去,可能走远了吧。」赵宽宜道,还看着我,忽讲:「我想过你的话,你说得没有错。」 我怔怔地看他。 赵宽宜续道:「有些事,我是没想过说。没一定不能说的,因你也没有问。但我以为,我们之间还足够默契。」 我苦笑一下,不语。 赵宽宜说:「我妈妈的事,我说过了,已没什么好讲,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但可以理解,不讲阿姨的事情,也有这个缘故,我不知道能怎么说?当时想一想你从前,因此清楚你的为难。」 我才开口:「我懂的,这种事很难开口。我一时是把话讲得差了。」 赵宽宜倒默了一默,復又说:「那天你问我的,有一部份,我真的不很清楚。」看着我,「你说我不坦白,其实你也是。你去医院里,又看得是什么人?你不肯说,我也不想太逼问。」 我对着他好一阵哑然。想一想,我道:「我不是不肯说,我是——我是不知道怎么说,不能否认,我跟你疏远很久,是有点影响。」 赵宽宜再度沉默,有一会儿才开口,却是道:「我不太喜欢半途而废。」 我愣住。 赵宽宜看来,「况且,情形不是糟糕到不能收拾。我跟你,或许该要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我不言语,只感到心在突突地跳,只在想着他的话。我心里在动摇,可本也就不坚固。因也不曾想到过,他要接了电话,为了我到这来一趟。 一时各种感受,每一个都在让我别说不。 赵宽宜一声也未催促。 我终究屈服的。我开口:「你说得对,也许,我们都该试试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赵宽宜望着我,过一下点了头,又看一看,「你倒能喝。还站得起来吗?」 我汗顏地朝他伸出手,「是要劳烦你拉我一把了。」 赵宽宜没讲话,只扶住我的手,带了我起身。我靠着他走,感到一种很实实在在的心情。我其实最该和他坦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