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单手托腮,促狭看着她,说: “说起来你们家徐致远也该说亲了吧。” “他才多大啊,不着急。”丁琬忙不迭摇头,“明航这个不能拖,年纪已经到了。” 夜莺见状,眉骨微挑。 “你总是把人家的孩子看的比自己重,就不怕徐致远过后知晓,心里结疙瘩。” “那不可能!”丁琬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了解,更何况耿氏也是言传身教。旁的她都不敢打包票,但徐致远对她的孝心,她从来都不怀疑。 夜莺见她这般笃定,轻笑着摆手,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关于廖明航媳妇的人选,你要求的太多、太杂,我一时间真是找不到合适的。” 一不要贵女;二娘家爹不能在朝做重臣;三要娘家兄弟要自强自立,不能有索求的意图。 至于这女子要求倒是不多,长相过得去就好,踏实、稳重,嫡庶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嫁过去以后,得踏踏实实做廖家人。 这上哪儿能保证。 她所知晓的深宅小姐的一切讯息,都是经美化后才传进宫里的。 廖明航不是一般人,这亲说好了成,说不好容易落埋怨呢! 丁琬不傻,听出了她的顾虑。烦躁的揉揉太阳穴,轻声的道: “我知这事儿让你犯难。可我认识的有限,而且我也不想委屈了他。这孩子命苦,我一直都觉得……” “你觉得你亏欠他,所以你想好好弥补他。” 被戳中心思,丁琬没再说话。 夜莺起身走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肩头,说: “傻妞,廖玉恒的死跟你没关系。” “可如果没有他,我铁定活不到现在。兴许在那次斗酒会上,我就已经没命了。”这是丁琬一辈子的痛。 廖玉恒趁乱发作,让她赶紧带人先行离开。而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匆匆喊上家人就走了。 等她反应过来想提醒他也走的时候,一切就都迟了。 从那以后她对廖家无比关照,哪怕来京城,也经常关注廖家。 后来廖明航举家搬来京城,她手把手带着他开作坊、找买家、做生意。 就是希望自己的内心能好过一些,对死去的廖玉恒也算有个交代。 夜莺见她这般,深吸口气,道: “人选的确有一个,但她是庶女,在家不受重视。这姑娘我让百灵看过,心灵手巧,温婉可人,是个心里知道要什么的姑娘。正因为这个性格,她把自己伪装起来,没被当家主母发现。去年三月及笄,眼下如果说亲,入秋就可以成亲了。” 丁琬迷茫的看着她,问: “谁家闺女?” “太傅梁府三房的四姑娘,梁诗雨。” “梁家?我……我不说不要这么高门的吗?”丁琬嘴角狠抽,十分惋惜。 百灵看过的姑娘,那铁定不会差。可偏偏这姑娘的母家门槛那么高,那可就…… “你看你看,没等咋地先妄自菲薄?廖明航是受封的小爵爷,这样的身份娶庶女已经委屈了他。而且梁府三房这股,没有入朝为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