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揉了揉眼睛,受教点头说: “好好好,听你的,以后不熬夜了,白天做,可以吗?” 徐致远没动,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没法子,他娘前科不良,不能太过相信。 丁琬忍俊不禁,拿起勺子搅合着汤,说: “我的确是想补偿你。我觉得……” “娘,你真的不用……” “听我把话说完。”丁琬板着脸,不容抗拒。 见他终于乖了,喝了两口馄饨汤又道: “你是我打小就养在身边的孩子。小时候吃苦,长大受累,如今你二爹戍守北境,皇宫内的担子就砸在了你的肩上。说不心疼是骗人的,我怎能不疼?当然,我也担心,我担心你觉得我偏心啥的,可这念头只是一瞬,真的就那么一瞬间。” 徐致远听着她蹩脚的解释,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伏在她的膝盖,说: “娘,这一瞬间您都不该有。我是你儿子,不管是不是你生的,我都认准了你是我娘。” “我知道,我知道。”丁琬不住颔首,“娘就是……怕有嚼舌根的,在胡说八道。你娘是女人,没有你们男人那样的能跑船的度量,我瞻前怕后。” “噗嗤——”徐致远没忍住,笑出了声。 感受着她摸自己头发的轻柔动作,徐致远亲昵蹭了蹭她,说: “娘,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五岁开始就在娘身边,谁对我啥样我心里有数的。” “我知道。”丁琬点头,自嘲的叹口气又说,“可能是岁数大了吧,这心里总是怕这怕那。致遥就是太小,哪怕他八岁,我都把他留下同你作伴。” “那可不成。”徐致远不由分说的拒绝。 拉来椅子,挨着她坐下又道: “娘,二弟、三弟都得在你跟我二爹的跟前长大,那才应该。我奶说过,爹娘是孩子最好的夫子。你跟二爹为人耿直,最适合教导他。我三天一个值守,没工夫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那么一想。咱吃馄饨,吃完你回去休息。” “行。”徐致远应下,拿起一碗馄饨低头开吃。 猪肉大葱馅儿的,一个一个元宝馄饨特别香。丁琬怕他不够,特意把自己碗里分几个给他。 “我够吃了娘,你吃就好。” “娘不敢贪吃,怕长肉。”丁琬煞有其事的说着。 徐致远一听就是糊弄人,蹭了蹭她的胳膊,道: “娘不知道媳妇富态旺家宅吗?以后多吃一些,别怕长肉。这会儿就不给你了,太晚了,吃多是不好。” 丁琬“呵呵……”轻笑,刮了他鼻梁一记。 母子俩吃过馄饨,徐致远直接把丁琬的笸箩收走。 如果他还是小孩儿,说啥都留在这边睡觉、看着,但不争的事实摆在这儿,他不合适那么做。 丁琬看着孩子的背影,欣慰地不住摇头。 太懂事儿了,懂事儿的让人心疼,也让她难受。 “夫人,既然大少爷把东西拿走,咱就回去歇着吧。明儿白天做也一样的。” 丁琬看着双眼通红的佩文,一言不发的回屋、熄灯。 她是可以继续熬,可丫头有些熬不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