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扒了,填土种的豆角、茄子、小生菜啥的。有几根茄子长得刚好,估计鲶鱼炖茄子,就是炖的这几根。 “咋样,婶子这屋弄得不错吧。” “挺好的。”徐致远点头,“你们家就三口人,这些菜再加上土豆、萝卜、酸菜,足够吃了。” “可不,我可佩服你娘了。到底是念书的,冬天暖房种菜,厉害。”程林由衷地说着。 二人边说边回主屋,张鸿正在桌前练字。 程林拿出吃的放在桌上,道: “致远坐着,我去把那些收拾了。吃完饭回去,别着急。” “好。”徐致远点头,没有拒绝。 送了那么多东西,如果他不吃饭就走,婶子心里铁定不是滋味。 “致远哥,你看我这字咋样?”张鸿喜欢跟他玩。 小孩儿都喜欢找大的,只不过平日没机会,好容易逮着,他可不想放过。 程林回到厨房,先把面揣了,放在一旁二次醒发。 手里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将剩下的洗完、晾上,又蒸上一锅馒头,这才解开围裙。 家里来个小客人,不能一直怠慢。 把小年祭灶剩的灶糖,还有买的南瓜糖拿进屋,放在桌上,说: “致远,过来吃零嘴。灶膛是小年那天我自己熬得。瓜子是咱家地里种的,你张叔炒的。” “张叔炒的?那我得吃。”徐致远起身抓了一把。 嗑了两个粒儿便不住点头,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张青山炒瓜子,在村里是数一数二。谁家娶媳妇、嫁闺女,都找他过去炒瓜子。 有的甚至过年还找他帮忙。 “儿子你也别写了,过来吃点儿,歇一歇。难得你致远哥来,你俩多聊会儿。” “好。”张鸿应声点头,放下毛笔。 徐致远磕了一小把瓜子,冲着程林说: “差点忘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个事儿要跟婶子讲。” “啥?”程林随口说着。 反正不管啥事儿,能做的肯定做,不能做的想法子也得做。 “是这样,我娘说年后酒坊那边就让我出面跟您拢账,婶子也知道,我在羽林卫当值,休沐不定。到时候我每个月去一趟,你看成不?” 这事儿程林老早就知道了。 丁琬随军,京城酒坊完全交给她们夫妻,老早就跟她讲过。 如今让徐致远查账,倒也理所当然。 孩子大了,又是长子,理应如此。 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满口说: “你跟我对账,再好不过。那就这样,每个月开头几天,你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去。对了,你二叔姥爷那边知道不?” “知道,我娘跟叔姥爷说了。”徐致远回答。 程林看着他,由衷感慨道: “一晃你都大了,都能跟婶子对账了。想当年你就跟在二珏身后,你们俩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高,背着布兜去村头学堂。” 边说边比划,画面感极强。 徐致远笑着点点头,也十分怀念那个时候。 只不过他跟小舅,很难再像小前儿频繁在一起了。就算小舅回京,他们也要各忙各的,但甥舅俩的心不变,还跟以前一样纯粹……M.ZZWtWx.cOm